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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金晁的印象不算深,只記得住臉,以及知道他的官職。太常寺主祭祀禮儀,卻跟禁軍的人一起查案,確實奇怪。
不過他並沒有想太久,因為體內的毒又有發作的徵兆,他掀開衣裳,將手腕上的紅點擦掉,藏在紅點下的那個東西瞬間就動了,遊離了一會,沒入身體裡。
他所中之毒沒有鄭太醫診斷出來的那麼簡單,為了瞞過鄭太醫,方才借用內力,硬生生的將這東西壓下,而後果便是遭到更嚴重的反噬。
他點了身上的幾個穴道,等了一會,忽覺反胃,體內的瘀血終於吐出來,身子輕快了些。
杜應遞過茶水讓他漱口:「公子大可不必走這步棋的。」
沈介不語。
漱了口,掏出手帕擦了擦嘴唇,這才道:「橫豎都要走到這一步的。」
「若是太后娘娘不願意把東西拿出來救公子,公子的命可就沒了。」杜應一邊說著一邊處理地上的血跡。
沈介卻是笑了笑:「即便太后不救,那個人也未必真想要我死。」
杜應的雙手驟然一頓,張了張嘴,卻是沒說什麼。
這時,有人敲門。
「公子,金晁金大人求見。」是趙忠。
沈介看了眼杜應,吩咐趙忠把人帶到屋裡,隨後起身找了件新衣裳換上,餘光瞥見脖頸處有條青痕若隱若現,正想細瞧,東西卻不見了。
他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沒有多想,躺在了床上。
不多時,金晁跟著趙忠進到屋裡,血跡已經被杜應處理乾淨,金晁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對著他行了一同僚之間的禮數:「沈大人。」
沈介面色蒼白,咳了一聲後,抬眼看他,虛弱道:「金大人……」
說著就要起身。
金晁連忙上前抬住他的雙手:「沈大人,使不得,你剛剛被刺客刺殺,身子弱,就別行那些虛禮了。」
「沈某失禮了。」沈介說著,又捂嘴咳了幾聲。
金晁不動聲色的瞧了他手臂上的紗布一眼,笑道:「鄭太醫來過了?」
這人彷彿天生就是笑臉,無論何時何地,臉上都掛著笑。
沈介點頭:「勞太后體桖,太醫來過了。金大人深夜造訪蔽府,有何貴幹?」
杜應挪了一個椅子過來,金晁也沒客氣,直接就坐下了,喝了口熱茶後,才道:「貴幹不敢當,聽聞沈大人出事,特意過來看看。」
說著,他抬頭打量了一下屋內的擺設,又笑:「太后娘娘果然是器重沈大人,這屋裡的東西,可都不便宜啊。」
沈介還不知道他來沈府的意圖,回道:「金大人說笑了。」
「哪是說笑啊。」金晁把茶杯放下,「當今世上,遇刺能夠讓娘娘調動禁軍的,除了沈大人,可就沒有旁人能有這福分了。」
這些話聽著像是羨慕,可細聽總覺得話裡有話。
沈介但笑不語,等著他主動開口。
果不其然,金晁繼續道:「沈大人還不知道吧?皇上下旨,讓你查湯燦的命案。」
「湯燦?」沈介略略詫異,這個案子他自然是知道的,可案子已經交由大理寺審理,和他能有什麼關係。
金晁大抵也是知道他心中所惑,解釋道:「今日皇上下旨召沈大人進宮,但聽說沈大人出城了,便只召見了金某。此案皇上已經決定讓沈大人來審理,金某來協理。」
杜應疑惑道:「太常寺也管朝廷命案嗎?」
金晁扭頭看了他一眼,眯著笑眼:「承蒙皇上抬愛,金某曾經斷過幾個案子,得罪了一些貴人,才被調到太常寺。湯謝兩家的命案,朝臣都不願意牽涉,金某孑然一身,無牽無掛,只能趟這趟渾水了。」
這人說話真假難辨,但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