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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羨等在御書房外,不多時,裡面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劉春滿出現在門口,胖胖的臉上堆起笑意,恭敬道:「王爺,皇上宣您覲見。」
趙羨微微頷首,他大步走進了殿內,久未見面的靖光帝,正坐在御案後,手裡拿著一本奏摺,見了他,抬起頭來,趙羨立即俯身拜下去:「兒臣參見父皇。」
靖光帝將摺子放下,手肘撐著桌沿,俯視著他道:「聽說你家王妃思念家裡,你連案子也不辦了,著急忙慌就趕回了京師?」
「朕交給你差事,你就是這麼給朕辦的?」
趙羨叩頭,立即道:「並非如此,父皇,兒臣實是另有隱情,王妃之事只是藉口,以作脫身,特意回來將實情稟報父皇。」
靖光帝微微眯起眼,略微坐直了身子,道:「你說,朕聽著。」
趙羨取出一卷帳本,道:「父皇看了這個,便什麼都明白了。」
靖光帝:「拿過來。」
一旁候著的劉春滿立即上前,雙手小心取過那捲帳本,呈到靖光帝的案前,帳本很陳舊,邊緣泛著黃,甚至還起了皮微微捲起,有墨色透了出來,靖光帝盯著它看了一眼之後,這才開啟。
此後便是長久的沉寂,靖光帝的臉色一點點沉了下去,最後難看得簡直猶如鍋底一般,帳本上那一個個名字,猶如錐子一般,刺入他的眼中,無所遁形,像是扯開了表面的皮,露出骯髒的不為人知的內裡。
看到最後,靖光帝已然面色鐵青,劉春滿服侍了他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看到他這般情態,那一雙眼裡如同在醞釀著噬人的風暴。
「混帳東西!」
靖光帝咬牙切齒地罵道,他的手都略微發抖,舉起那帳冊正欲摔出去,想了想,又作罷,然後一把抄起御案上的描金龍紋端硯扔了出去,發出驚天動地的哐當聲音,砸在劉春滿的腳邊,嚇得他整個人都僵在那裡,滿室宮人俱是一顫。
靖光帝猛地站起身來,怒聲道:「朕的臣子!百姓的父母官!就是這麼一群蠡蟲!中飽私囊,尸位素餐,來人!將內閣閣員並六部尚書,還有太子,都給朕叫來!」
話說到這裡,怒氣倏然消失,他的聲音轉為森然:「朕倒要看看,他們準備如何給朕解釋此事。」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而天子一怒,則是伏屍千里,血流漂櫓,就在這個尋常的下午,靖光二十九年,大齊朝官場最大的一次官員貪腐案便由此拉開了序幕,朝局為之整頓肅清,牽連在其中的人除了山陽省所有的官員之外,還有朝廷六部的人,甚至包括了宮廷內務府,足足有數百人之多!
與此同時,刑部與大理寺也狠吃了掛落,因為碧水江汀閣的事情被捅了出來,降職的降職,罷免的罷免,一時之間,人人聞風色變,生怕自己與這個案子有半點牽連。
因為有江三娘子與江九等人的線索提供,碧水江汀閣倒是很快就被剿了,只是大多數犯人都聞風而逃,除此之外,那個傳說中的閣主齊盛,卻是被抓住了,極其順利,就連趙羨都覺得事情順利得有些詭異。
審這個案子的人也是趙羨,因為山陽省官員貪腐之案的緣故,刑部尚書被罷免,右侍郎祝元乃降職,最後倒是趙羨被提了刑部尚書。
他打量著對面的齊盛,從江三娘子等人口中,這齊盛是一個性情古怪陰狠的老人,他從前是一個江湖遊醫,因為懂些醫術,後來落草為寇,跟著一夥匪寇四處作亂,搶劫錢財,時間一長,他覺得這樣畢竟不好,容易被朝廷盯上,於是便尋求起更加穩定的賺錢路子,收錢替人賣命。
因為他們做事利落乾脆,殺了人之後會偽作是流寇作案,於是竟然漸漸的真有人找上門來,買兇殺仇,碧水江汀閣就這樣定下來了。
齊盛如今年紀也有五十來歲了,看上去就是一個孱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