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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沙與夜幕成了天際唯二的顏色。
在這裡能聞到潮濕的鹹味,有點像是海水的味道,但這裡卻不是海邊,而是距此兩千六百公里之外的大陸深處。
鹹濕的是鹽湖。
下午的鹽湖是淺藍色的,底部有著白皙的鹽粒析出,就連被晚霞染上淺紅都遮擋不住它的清澈透亮。
但此時的湖水被夜幕印染的像是更深一點的湛藍色,星星墜在了湖裡,月亮已經升到了中天,天和地好像倒了過來,有著上弦月的夜空好像才是鹽湖的潮汐湧動。
風從遠處的雅丹地貌裡吹了過來,帶著鹹鹹的味道,混著古樸又厚重的黃沙。
它從幾千年前就這樣吹過。
彈幕裡還沒有睡覺的網友陪著他們,一起聽風吹過的聲音。
四下靜謐無聲,唯一的一點噪音就是老李的呼嚕聲,唐星銳仔細聽了聽,笑了起來。
「還怪有規律,」他笑的格外開心,因為太冷了不願意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的手,就用胳膊碰了碰戴子灝,「你聽聽。」
唐星銳說得沒錯,老李的呼嚕聲三長一短,一高一低。
戴子灝微微斂眸,嘴角帶了點笑的弧度。
唐星銳老實了一會又不老實了,他好像要一晚上就把這片大漠美景仔細的映入心間一樣,看了很長時間。
「誒,你認識星座嗎戴子灝?」
他本沒想對方會給到答案,因為星座好像是很浪漫的事情,無論是銀色的光輝還是背後的寓意,都有著自己的一套神秘又深情的解釋。
沒想到戴子灝居然點了點頭:「認識。」
「認識?」唐星銳一時以為自己聽錯了,又重複了一遍。
戴子灝將一條腿曲起,手肘隨意的搭在上面,仰頭看著星空。唐星銳能近距離地看到,對方一向淺淡的瞳孔裡映出了深色的蒼穹,和幾點星子閃爍。
好像連他的眼眸都幽深了起來。
「星象能指示方向,是野外訓練必備的掌握知識。」在這樣的氛圍下,戴子灝說話的聲音都好像輕了不少。
他的回答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這本是最不浪漫的回答,是理工男的腦迴路,但唐星銳偏偏覺得很有趣,比之從那些痴男怨女口中聽到的關乎愛情的星座故事要有意思的多。
「那太好啦,」他歪頭看著戴子灝被火光照成暖紅色的側臉,「那你要好好幫我辨認方向啊。」
唐星銳就是唐星銳,是從小被嬌寵著長大的小少爺。
也只有他,能將指使別人幹活這件事說的親暱又自然。
戴子灝仰頭看著星空,半晌,就在唐星銳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才輕輕的應了一聲。
「嗯,」他說道,「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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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來時,唐星銳渾身哪哪都疼。
他已經睡習慣了家裡那張柔軟的大床,現在又乍一來到狹窄逼仄的睡袋裡,能說得安穩才怪。
「早啊。」他鑽出帳篷,打了個哈欠。
徐善卿笑著跟他問好:「早。」
此時太陽還沒出來,但是天空已經亮了起來,地平線上被染成了粉紫色。
氣溫在回升,好像昨晚上必須要裹著軍大衣睡覺只是自己的錯覺。但是唐星銳打了個噴嚏,就知道這不是什麼錯覺了。他搓了搓手,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不敢用太多的水。
「還冷嗎?」徐善卿問他,遞過來一杯沖泡好的奶粉。
「回溫了,不冷。」唐星銳喝了一口就皺起了眉,他不喜歡喝一切奶製品,尤其是這奶粉的處理方法比較糙,有種羶腥味。
但是沒辦法,這是保持自身熱量攝入的必須,所以他捏起鼻子,一仰頭全灌了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