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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身後半天沒個反應，夏雲將身體轉過來，盯了眼周也，將筆放在桌上，低眸瞧見他面前空白的課本。

「程老師已經講到第二十四頁了。」

周也回神，放在桌上的手死死捏著書頁，扭頭看向窗外，極力讓自己看起來和往常別無二致，「嗯……我知道……」

夏雲沒再說什麼，將頭轉了回去。

第一節課聽得昏昏欲睡很正常，就連夏雲也是用手撐著腦袋勉強維持清醒。至於後面的周天宇，他上課不打呼、不磨牙、不說夢話，這已經算是對任課老師莫大的尊重了。

看見下面學生們無精打採，小公主站在講臺旁，手捏著練習冊裹成棒狀，重重拍了兩下將桌。劇烈的聲響驚醒了大半的學生。

周也的睏意也消散了大半，揉揉眼睛，伸了個懶腰。手才剛舉到一半，就被小公主眼刀一掃，緩緩放下手。

若不是因為夏雲太過清瘦了，周也也能像周天宇那樣，趴在桌上躲在人背後悶頭大睡。

小公主拿著練習冊，一邊講解知識點，一邊慢慢走下來。

神不知鬼不覺地已經走到了周天宇旁邊，他趴在桌上，手捂著頭，將臉放在臂彎裡，依舊睡得香甜。

這一舉動就連周也都沒察覺到，直到聽見那推拉座椅摸出的刺耳聲，他才猛地轉過頭去，看見周天宇魂不守舍地站得筆直，旁邊站著的是比他矮一個多腦袋的小公主。

「周天宇，你給我站窗戶邊上去，廖廷尉，去，給他把窗戶開啟。」個子雖不高，但這絲毫不影響她教訓人時的氣勢。

要知道，十一月的錦城，冷風襲來就像一把把冰刀，刮在臉上，一會兒就被凍得沒有了知覺，摸上去，比那剛從停屍房裡拉出來的死人還涼手。

南方很少有地暖，條件好一點的學校會有空調，不好的，那就只能靠自身產熱來抵禦了，比如就像剛才，緊閉著門窗，依靠二氧化碳帶來的溫室效應防寒。

現在最後面的一扇窗戶開啟，整個教室就像是被破開了結界的基地，冷風順著漏洞瘋狂往屋子裡灌，寒意帶醒了大半的學生。

小公主走回講臺，手上翻著課本，「翻到unit8單詞表，transport、transport、交通運輸系統、交通運輸系統。」

同學們很快會意，跟著節奏聲音整齊地朗讀起來。朗朗讀書聲驅散了一絲寒涼，也掃清了同學們的睏意。

最後一個單詞唸完，「本子拿出來，聽寫。」

夏雲椅子往後挪了半寸，抵在了周也桌子前，正準備埋身拿本子。

「夏雲！」

聲音有些急促，聽著像是沒加思索脫口而出的樣子，轉過頭去，周也的表情有些慌張，額間鬢下蒙了層薄汗，水霧凝在眉梢被日光曬得鋪上了一層晶光。

夏雲眉梢微抬，等待著他下面的話。

「嗯……額」周也腦子裡一團漿糊，手指扣在桌角，撕下了一片包邊的膠條。

見他半天不說話，夏雲抿嘴唇角勾了勾，「你有事嗎？」

這種情況，換了旁人怕是早就拿了需要的東西轉過身去了，也就只有夏雲還有耐心問上一句。

周也依舊說不事來，只是瞳眼盯著他。

夏雲深吸口氣，準備回身繼續找自己的本子，周也猛地伸手一把拉住他離開桌面的手腕，從抽屜快速抽出個空本子遞給他，「這個，你拿去用。」

夏雲明白周也是想讓他用這本子寫，他低眸看著周也緊握著自己的手腕，又悠悠抬眼看向他，眉眼微抬，「我有本子。」

「用這個，這個本子好。」周也收回手，順著首頁將本子從前到後翻了一遍，再次抵到夏雲面前。

很明顯的，夏雲臉上抽抽了兩下，有些奇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