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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物的哀鳴彷彿是顧祁隆的興奮劑，他品嘗著夏雲難受的神情，腎上腺素更加勃發。

終於，夏雲閉上了眼睛，他不願顧祁隆品嘗他的痛苦——哪怕著意味著他在認輸。

「淦，老虎不在家，你裝你孃的大猩猩！」幾聲急促的腳步聲，顧祁隆重重摔在地上，後衣領扯得他喘不過氣。緊接著，就是千帆的一擊老拳。

周也的鐵拳打得他眼冒金星，緊接著被一腳踹飛。ko掉顧祁隆，周也趕緊去看夏雲。

周也把他小心抱回床上，撫著胸口讓他平氣。遍佈陰霾的天，一束金光突然破開雲翳。夏雲霎時淚流滿面，他忍著周身的痛意下意識撲進周也的懷裡抱住脖子。

他無聲無息流著淚。我本可以獨自面對黑暗，假如我不曾見過光。

這情形不禁讓周也一愣，粗枝大葉的他伸出手輕拍夏雲的後背，無聲的安慰。

瞧見夏雲手上的燙傷，再看那桌上碗沿掛滿米粒的粥碗，他心裡也猜到了剛才發生了什麼。

他輕撫在夏雲的手背上，眼中皆是疼惜，「疼嗎？」

夏雲聽完，心頭咯噔一下，抬眸望著他，眼睛裡似乎藏著千言萬語可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但最後只是搖頭。

還是不要告訴他了。

「都紅成這樣了還不疼？不要騙我！」周也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

夏雲避開他如火般熾熱的目光，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周也替夏雲蓋好被子，安置好他才轉過頭去看著從地上緩緩爬起的顧祁隆。

顧祁隆怒瞪著他，手掌捏得指骨發出駭人的聲響，一副隨時準備衝上來幹架的氣勢。

兩人體格相當，何況現在還在病房，打起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周也不怕這些，這麼多年來在靈域論打架他就沒輸過，哪怕就算是殺人，他也是眼睛不會眨一下。

眼看大戰一觸即發。

忽然，夏雲顫抖地伸出手，艱難地拽住周也的衣角。

周也感覺到，忙轉身看向夏雲。只見他手放在被子裡，面色蒼白，聲音虛弱地說道：「周……周也，傷……傷口好像裂開了。」

夏雲再說不出話了，雙目緊閉，一呼一吸都在牽動傷口，胸口的被子急促地起落。

聽見這話，周也一時慌了神，所有的精力都聚集在夏雲身上，沒有多餘的精神再去理會一旁的顧祁隆了，他趕忙伸手按響床頭的響鈴。

須臾，護士走了過來，一進門就見病床上夏雲的臉色不對。

她快步走上前來，掀開被子，將夏雲身上那件單薄的病號服撩起，露出白色的紗布和白皙的面板。

紗布上已經浸出了一團紅色，紅團還在逐漸往外暈染。

護士眉頭一皺，再次按響床頭的響鈴，「不是提醒了不要讓病人亂動嗎！你們這些家屬是怎麼照顧人的。」

周也心中慌了，結結巴巴地問道：「那……那怎麼辦！」

護士皺眉看他一眼，沒好氣道：「等醫生過來，重新縫合傷口。」

「那會有什麼影響嗎？」周也心裡仍舊不放心。

「得在醫院再多觀察兩天。」護士正說著，醫生帶著人已經來到了病房。

讓周也和顧祁隆都出去後，病房的門關上了。周也只能透過門上的玻璃往裡看，夏雲床邊圍了人，他只能看見夏雲放在床邊上燙紅的手。

顧祁隆靠著牆壁站在，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看得周也又想一拳狠狠打在他臉上。

見周也在看自己，顧祁隆睨他一眼，冷笑一聲道：「一個闌尾炎手術而已，又死不了人，緊張什麼！」

周也抓在門把上的手一緊，轉頭望著他，「你他媽到底想怎樣！」

顧祁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