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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身影顯得孤單落寞，像濃雲密佈黑夜裡唯一的一點星辰，不禁惹人憐惜。

周也緩緩走上去，聽見腳步聲的夏雲抬起頭，傷心的眼眸中暗藏著一絲難堪。

他用袖子擦擦臉，站起身來。

乾淨的一中校服沾上了黑漬，裡面的襯衣被人硬扯開，兩顆釦子靠著最後一根線懸掛在半空搖搖欲墜。鎖骨處白嫩的面板上有兩道粉紅的抓痕，看著不由讓人心疼。

周也沒有讓周天宇跟過來，他心裡明白這個年紀少年的自尊心。

還沒等周也開口，夏雲看了眼他手上的東西，又抬眸看了眼他，低聲問道：「你，都看見？」

周也心中猶豫，但最後還是點頭承認了，「嗯。」

「別告訴別人好嗎。」雖是乞求，但夏雲的態度更像是在告知。

周也又點了點頭，「好。」

周也本還想詢問剛才那群人的身份，但話到嘴邊卻怎麼也問不出口，最後只得是將身上的外套脫下，遞給夏雲。

夏雲順著遞衣服的手看了眼周也，又低頭看著身上的灰漬，他胡亂用手撣了撣，發現並不能擦掉，索性放棄了，簡單將襯衣的領口理了理，「不用。」

「昨天我不小心把墨水弄你衣服上了，拿給我回去給你洗了吧！」周也不慌不忙地解釋道。

夏雲聽完，美眸一抬，禮貌地說了聲「謝謝」，最後繞開周也徑直朝另一個方向走去，最後消失在了昏暗街燈下的巷子深處。

周也將手收回，校服被他順手搭在肩上，然後領著周天宇從來時的方向離開了。

看見周也對此沒有任何反應，周天宇在一旁嘴碎道：「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大哥你好心幫他，他還不領情。」

周也望著前路，邊走邊回答道：「我要是遇到這種事，可能會直接當場挖個洞把自己埋了。他，已經很……」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他心裡清楚，這一切不過是一本小說虛構的情節罷了，他進來無非是來玩一趟，等劇情走完他還是會回到靈域九州大陸的。

所以他能改變的，他會試著去改變，不能改變的，那也不關他事。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一個半小時的努力，周也一共掙到了九塊六毛錢，拖著疲憊的身體，他一進房間便仰倒在了床上。

書包被隨手扔在了地上，他只覺今日身體和精神都受到了百般摧殘，想著還有九科的家庭作業，他終於忍不住在床上哀怨道：「老天爺，你繞了吧，那天雷為什麼沒把我劈死啊！」

坐在客廳里正在看財經頻道的周爸周媽聽見了周也的聲音，周媽心疼道：「我們是不是給他的壓力太大了？」

周爸側靠在沙發上，手裡剝著花生米，心不在焉道：「大嗎？還好吧，高中本來就沒輕鬆的，老王給我說他兒子每天都是晚上兩三點才睡呢。」

「這樣啊，那要不明天我再去給兒子買幾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擬》吧，我看家長群裡好幾個家長都在推薦這書。」

「我看行，那我給你轉點錢吧，語數外都各買一本吧！」

「何止語數外啊，還有理化生和政史地。」

此刻還不知將要發生大事的周也已經發洩完了，他走到書桌前，將作業從包裡一一拿了出來。捏了捏鼻樑，終於拿起了筆。

三十分鐘後，數學卷子仍舊只有開始寫好一個解字。

翻了幾頁手邊的教材，周也發現自己根本就看不懂，索性便把卷子夾進書裡丟到了一邊，而後伸手又拿了張物理卷子。

「已知某人沿半徑為r的水平圓跑道……」周也一字一字地讀著題幹，指尖從題幹下劃過。

讀完後，他手中的筆死死停在了半空，心道：這他媽學來到底有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