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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元鼎四十九年,萬物復甦,春滿人間。
姜玉竹從未想過她會以這種方式與傳聞中的天煞孤星相見。
三年一度的春闈放榜之日,是京城最熱鬧的一天。
這日,貢院東牆裡三層外三層,密密匝匝站滿等待放榜的考生和同行親眷,人頭攢動,比肩迭踵。
然,自古以來,人有高低貴賤。
那些出身官宦世家的子弟,自是站在涼爽的樹蔭下,身畔有三五侍從端茶倒水,扇風納涼,悠然自適。
至於出身布衣的學子們只能頭頂豔陽,曬得滿頭大汗,兩頰赤紅,同時心懷期冀等待著更改他們命運齒輪的開啟。
一街之隔的鴻運酒樓外廊上,一名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年郎臨欄而坐,少年手捧香茶,眸光淡然,靜靜注視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還是姜兄高瞻遠矚,提前三個月定下這處好位置,不然咱們幾人在貢院外,只能是野豬鑽籬笆——兩頭受擠 !”
正在外廊用膳的食客們聽聞此言,皆是莞爾一笑,心中好奇是哪家公子哥兒這般口無遮攔,待回頭看清楚臨欄而坐的三人,不由覺得眼前一亮。
只見剛剛出言的公子哥面容周正,笑容爽朗,身旁坐著一個年約五六歲的小男童。
可另一位少年的容貌卻讓人感嘆女媧娘娘太過偏心眼了!
少年一身竹青色錦緞長衫,肌膚瑩白,巴掌臉,桃花眸,三庭五眼精緻得過分,仿若是女媧娘娘嘔心瀝血一點點捏造出來絕世之作。
尤其是少年微微上挑的一對眸子,眼波流轉之間,好似將漫天繁星都鎖在裡面,眸底流淌著細碎星光,讓人一不留神就被吸了進去。
“姜哥哥,你上次說要送給我的鹿筋彈弓,今日可有帶來?”
“應下方小公子的話,我怎敢忘了,喏,今日不僅給你帶了鹿筋彈弓,還有一袋子琉璃彈丸。”
姜玉竹拿出一張做工精緻的鹿筋彈弓和一袋子琉璃珠放在桌上。
“牧兒就知道,姜哥哥一諾千金,最是大方!”
方牧笑得眉眼彎彎,他一邊愛不釋手地把玩彈弓,一邊得意道:
“姜哥哥,如今我射彈丸的準頭比兄長還要厲害,待日後我長大了,就去北涼參軍,殺匈奴,護百姓,當大將軍!”
一旁的方誌遠抬手敲了敲弟弟的虎頭大腦,無奈笑了笑:
“母親今日讓我帶你出來觀看放榜,是為了讓你沾染大燕芸芸考生的才氣,日後少在嘴上喊著打打殺殺,你可知北涼環境惡劣,漫天冰雪,寸草不生,壓根兒不是人待的地方。”
方牧眨了眨亮晶晶的大眼,小紅嘴巴輕輕一撅,不服氣地反駁道:
“哥哥胡說,北涼怎會不是人待的地?咱們大燕的太子不就是在北涼一手建立起玄月軍,太子他還...”
方牧的話剛說了一半,就被方誌遠急慌慌捂住了嘴。
姜玉竹放下手中茶盞,抬眸環視四周,只見原本側耳傾聽的食客們紛紛低垂下頭,好似生怕和他們一行人扯上關係。
不愧是大燕的天煞孤星,就算名號從一個黃口小兒嘴裡說出來,亦是如雷貫耳,威懾力十足。
“從現在開始,你不準再說話了!不然我立刻讓管事送你回宅。”方誌遠厲聲告誡完弟弟,才鬆開他的嘴。
“童言無忌,牧兒還小,你何必嚇唬他。”
姜玉竹將一盤栗子糕放到方牧面前,展顏笑道:“吃吧,我還點了你愛喝的梅子蜜水。”
見有人給自己撐腰,方牧衝兄長做了個鬼臉,繼續擺弄起手中的鹿筋彈弓。
方誌遠先是轉頭張望四周,見沒人注意他們,以手掩唇,壓低了聲音道:
“姜兄有所不知,我父親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