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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小時候在程家別墅的二樓摔了下來後,父母罕見地都回家看望他,雖然結果還是他們大吵一架離開。
也許是他開車撞了欄杆後住院做一場小手術,需要親人簽字。
總之,在他意識到那對夫妻之間沒有任何感情、對他更沒有半點感情之後,他就開始著迷這些事情了。
並不喜歡,卻很享受那種瀕死的酣暢淋漓。
可是今天,卻又好像有些不一樣。
心裡很沉悶,像是壓著什麼。
他很少會後悔什麼,可是那一晚、為了可笑的報復偷偷潛入姜斐房間、甚至拍了那張照片的那晚,好像真的後悔了。
他就像埋藏在地下見不得光、發不出聲的蟬,永遠不能告訴她,胸膛有傷的人其實是他,那晚她吻的人也是他。
因為一旦說了,那晚他做的骯髒的一切都會曝光了。
酒吧依舊是那副喧囂嘈雜的樣子。
程寂走到最角落的包廂,習慣地拿出煙咬在嘴邊。
「抽菸對身體不好。」女人認真的聲音響在耳邊。
程寂手一頓,煩躁地把煙拿下來扔到一旁,大口灌了幾杯酒。
酒水冰涼,倒讓他清醒了不少。
程寂皺了皺眉,他好像忘了和姜斐說,今晚不回去吃飯了。
她要是看到他現在的模樣,怕是會被他身上的傷、甚至所做的事嚇到。
沉思了下,他拿出手機,給公寓的座機去了個電話,鈴聲響了很多遍,始終無人接聽。
他凝眉,想要再次撥打。
手卻突然僵住。
姜斐很少出門,如今不在公寓,也許她已經離開了。
她本來就不屬於那個公寓,她是洛時的未婚妻,早晚總要離開。
可洛時根本就是在利用她。
程寂緊攥著手機,抿了抿唇,想要給姜斐去電。
然而此時才發現,他還不知道姜斐的號碼。
心中一陣慌亂,他飛快起身,胸口的新傷加舊傷劇烈痛了下,程寂臉色一白,後背疼出了一層冷汗,勉強平靜下來,就要朝外走去。
肩側卻被人用力撞了一下,牽扯到傷,他腳步踉蹌。
前面的路也被幾個人堵住了。
程寂抬眼看去,看清為首的人後皺了皺眉,那人手臂打著石膏,撐著根柺杖,臉頰被打得紅腫,雙眼周圍黑青一片,是今晚俱樂部他的對手,似乎叫……吳青。
沒有理會,程寂繞過他就要繼續前行。
吳青卻又擋住了他的路,抬頭囂張的瞪著他:「剛剛在俱樂部不是挺能打的?這會兒慫了?」
程寂面無表情:「讓開。」地下俱樂部,輸了比賽後報復的,他經歷過不少,也見怪不怪了。
「裝什麼?」吳青諷笑一聲,接過後面的人遞過來的一整瓶白蘭地,遞給程寂,「來,既然贏了,為程先生慶祝慶祝。」
說到這裡,他輕哼一聲:「要是不喝,那今晚我就要好好招待你了。」
程寂半眯了下眼睛,知道吳青就是想讓他倒在這裡。
看了眼時間,已經九點多了。
他不能在這裡。
一手死死抵著胸口,程寂冷冷看著吳青,良久伸手就要將酒接過來。
身邊卻有一隻柔膩白皙的手伸出,將黑色的酒瓶接了過去,嘈雜的酒吧裡,好聞的馨香傳來,女聲低婉:「不如我替他喝啊。」
程寂猛地轉頭,看著突然出現的女人。
她的身後是酒吧檯上五彩的光,她逆光站在那裡,眼神亮晶晶的,周圍像鑲嵌了一層光邊。
她沒離開。
不僅沒離開,還來找他了。
可下秒,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