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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沉淵神色微動,道:「本官用紙筆記錄下來,可好?」
「請便吧……」媚棠又取來一件厚些的外裳罩在身子上,從桌案之下取來了筆墨紙硯,放在了顧沉淵眼前,道,「但奴不會畫押,還請王爺見諒。」
顧沉淵與曲昭雪相視一下,便點點頭,執筆點了些墨,道:「請說吧……」
媚棠深深地沉下一口氣,道:「青荷曾經是官家女兒,誰知家道中落,家中長輩皆故去了,她又別無所長,只能淪為琴女,在此謀生,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愛慕她的江郎君,眼見著這日子就要熬出頭了,誰知昨夜,殷世子正在房中取樂,正好瞧上了在那裡彈琵琶的青荷……」
媚棠緊蹙著眉頭,道:「媽媽吩咐過,若是有客人問起賣藝不賣身的娘子,定要照實回答,若是遇上那些有錢有勢拒絕不得的客人,便要去向她匯報,奴不敢拒絕殷世子,便只能去告訴媽媽,媽媽說知道了,讓奴先莫要回房了,先去廂房裡休息一下。」
「當時奴便聽了媽媽的話,可呆在廂房裡卻覺得心神不寧,便悄悄跑了出來,站在奴房門口,剛想要推門進去,卻聽到裡面似是吵鬧聲……」
「哎喲青荷,你這傻孩子,你可知道面前這位郎君是何人嗎?這可是勇國公府的殷世子,跟了他,你可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哪裡還用這般辛苦啊!」
落梅娘子的聲音很大,苦口婆心地勸著,眼前的那個男子沒骨頭似的倚靠在大迎枕上,嘴裡含著一顆葡萄,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的小娘子,立在那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身子抖似篩糠,豆大的淚珠撲簌落下,支支吾吾道:「不,媽媽,我來的時候您答應過我的,我不必賣身,只彈彈琴唱唱曲兒就好的……」
「青荷啊,此一時彼一時了,你想想,你光靠彈琴唱曲才掙幾個錢?你家裡也沒長輩,你的嫁妝攢了幾件了?你妹妹的嫁妝可有著落?腦子得活泛些,才能把日子越過越紅火……」
「不不不……我不……我不……」青荷哭得更厲害了,抽抽搭搭的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落梅娘子好心地扶住她,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好,不願意就不願意,媽媽不逼你……」
青荷這才緩緩止了哭聲,可是一不小心嗆到了,不住地咳著,而殷尚學自始至終一直沒有出聲,只一副混不在意的模樣盯著眼前的小娘子,聽到她的咳聲,便慵懶地對著桌案抬了抬下巴,落梅娘子順著看去,便見桌案上的一隻茶壺。
落梅娘子會意,從桌案上的茶壺當中斟了一杯茶,塞進青荷的手心裡,道:「用點茶,放輕鬆啊……」
青荷輕聲道了謝,手裡輕輕握著那茶杯,將裡面的茶一飲而盡,噙著淚道了一聲「多謝」。
落梅娘子點點頭,又對殷尚學行了個福禮,看起來神色頗為遺憾,道:「世子您瞧,這位娘子是良籍,她既不願,奴也不能強逼她不是……」
殷尚學勾了勾唇,也並未出聲,只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快些離去。
落梅娘子應了一聲,便拉著青荷想往外走,誰知突然感覺胳膊一重,只見青荷整個人栽倒在了她的身上。
落梅娘子一驚,急忙扶住她的身子,誰知此時殷尚學突然變得靈活了起來,飛快地起身將青荷整個人托住,輕笑了一聲,道:「多謝媽媽了……」
落梅娘子「啊」地叫了一聲,道:「世子,您這是做什麼!」
「出去,沒殷某的吩咐不得進來……」
殷尚學的聲音冰冷,將青荷打橫抱起,頭也不回地走入了屏風後面,落梅娘子整個人嚇呆了,待裡面傳出些不明不白的聲音之後,才僵硬地挪著步子出了門。
一開門便與同樣一臉驚訝的媚棠撞上了……
正坐在桌案前的媚棠盯著燒著茶壺的爐火,輕輕眨了眨雙眸,道:「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