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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遇抬眸看向顧沉淵,跪在地上的身子挺直了些,雙眸中看起來有些濕潤,聲音略發顫,道:「我若是將實情全部告知官爺,官爺能否將不相干的人放了?」
顧沉淵知道他說的是誰,瞥了一眼看起來神色如常的曲昭雪,又道:「那是自然,你放心便是。」
柯遇聞言嘆息了一聲,閉了閉目,緩緩開口道:「我原是萬花樓的一名掌管庫房的管事,因對萬花樓中的一顆夜明珠起了貪念,一時鬼迷心竅,將夜明珠並一些飛錢盜走,想要去櫃坊兌出銀錢來,誰知萬花樓立馬發現了我盜竊的事實,金吾衛滿城巡查我,我便困在了城中不得脫身。」
「我原是躲在人多眼雜的東市之中,誰知三日前金吾衛在東市閉市之前前往東市巡查,我不得以只能潛逃到宣陽坊中,到了夜裡下起了雨,我餓得不行,想要用夜色和雨聲作為掩護,潛入宅子裡偷些吃食。誰知我在潛入庖廚之後,正巧碰上了一個男子,我為了滅口便勒死了他,並將他扛到了一旁的閽室當中,將他懸掛於房梁之上,裝作他自盡的模樣,然後我便離去了。」
「事實經過正是如此,與旁人無關,還請官爺明察。」
柯遇髒兮兮又鬍子拉碴的臉上一副心如死灰的神情,依曲昭雪所見,就是普通百姓的耿直模樣,根本不像是心狠手辣的賊盜兇犯,而顧沉淵沉默了片刻,從桌上拿起了一顆珠子,道:「你說的可是這個夜明珠?」
柯遇並未出聲,只點了點頭,在顧沉淵拿起那方手帕時,眼神倏忽亮了一瞬,目光看起來柔和了許多。
「那這方手帕呢?」
柯遇雙手微微攥拳又鬆開,就像是在努力抓著什麼東西,可那東西又從指縫間溜走似的,只嘆息了一聲,道:「是我的。」
顧沉淵將那手帕放下,示意書吏快些記錄,又看向曲昭雪,道:「曲娘子,可有疑問或補充?」
曲昭雪聞言,上前幾步行禮道:「稟王爺,確有疑問,想要請柯遇解惑。」
顧沉淵應了一聲,便捧起了茶杯,曲昭雪見狀,便轉頭看向跪在那裡的柯遇,道:「柯郎君,依你所言,你是案發當夜因死者焦解元發現了你的存在,而臨時起意犯罪的,是也不是?」
柯遇不假思索地點點頭,並未出聲。
曲昭雪抿了抿唇,又道:「那還請柯郎君,詳細敘述一下,你是在何處,用何種手法將焦解元殺死的。」
柯遇唇角抿緊了,挪動了一下身子,下意識地垂下雙眸,道:「我到了庖廚,正巧與他碰面,與他打鬥了幾下,便隨手抓起來一根繩子,就這樣……勒死了他。」
柯遇一邊說著在胸前比劃了一個繩索繞頸又在身後勒緊的動作,只是頭仍然低垂著不敢看旁人,道:「之後將他掛在了閽室的橫樑之上,便離去了。」
「就在庖廚之中?」曲昭雪微微蹙了蹙眉。
「正是。」
「你與他如何打鬥的?」
「他舉著柴火向我撲來,我躲閃之後將他手中的木棍奪下,他又向我揮拳,我制服了他,在他身後用繩子勒住了他的脖子。」
「庖廚之中為何隨手便能尋到繩索?」
「我怎知為何?那是死者的宅子,又不是我的宅子。」
「當時死者穿的什麼衣裳?」
「只穿了棉白裡衣。」
柯遇垂著頭,對曲昭雪一連串的問題對答如流,像是根本沒有思索過一般,曲昭雪也不急不惱,上前幾步走到他的眼前,道:「那你告訴我,為何你的夜明珠和手帕,會藏在在灶臺底下?」
柯遇聞言手指猛然抓緊了自己的衣衫,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許久手指才緩緩鬆開,聲音小了許多,道:「當時情況緊急,我也記不清了,有可能是與焦解元搏鬥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