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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曲獻舊人,琴姬給足了崔老爺子顏面。
她退回原位。
有她珠玉在前,後面的人再想獻禮都得估量一下壽禮的分量。太輕了丟人,拿不出手。
崔老爺子乃文雅之人,琴棋書畫,四藝都是他的心頭好。
墨棋獻上一本失傳的珍藏棋譜,驚艷四座。蓮殊當場潑墨分毫,鐵畫銀鉤,賺足了在場之人的眼目。挽畫奉上一幅壽星圖,哄得崔老爺子笑呵呵。
流煙館的四才女各個出手不凡,便是有人按捺不住想做點什麼都得顧忌老爺子的壽宴不敢亂來。
觥籌交錯,酒意歡。
琴姬懶得動彈,她出門在外從不飲酒,眾人曉得她的規矩,知道她性冷不解風情,壽宴之上抓緊良機和她多說兩句都覺得面上有光。
大都是旁人說,琴姬在走神。
她輕晃茶杯慢悠悠地想:墨棋這會子不見,是去和崔九郎幽會了罷。
崔九郎人品惡劣,金玉其外,她嘆了聲:可惜墨棋看不慣她,怎會聽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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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理我!」
崔府後花園,墨棋別彆扭扭使小性,背對著愛拈花惹草的崔九郎:「你喜歡琴姬,我知道你們都喜歡琴姬,你去喜歡呀,偷喊我出來做甚?」
「阿棋,你這吃的哪門子的醋?」崔九扳過她的身子,見她眼圈紅紅睫毛沾淚,登時一愣:「真哭了?哭什麼,琴姬雖好,想要她的人多得是,哪輪得到我?我最喜歡你了,這點你還不清楚?」
他伸手抹去女子眼角淚漬,柔聲哄勸:「好了,我前幾日被爺爺打了,傷剛好,不然早就找你去了。」
「你受傷了?這、老爺子為何打你?」
崔九被問得心虛,眼神躲閃:「這你就別問了,你只需知道我在意你就是。莫要哭了。」
他不說,墨棋臉色微變,知道他不安分,愛逛青樓,愛鮮□□色,被崔老爺子賞家法多半是又惹了爛桃花。她氣得不行:「活該!」
「阿棋……」崔九不由分說地摟住她:「我先前問你的事,你考慮清楚沒有?」
墨棋心重重一跳,被問得臉紅,想掙開他的束縛,力道有不如人,半推半就地消停下來:「還沒……」
「還沒想好?」崔九眼睛轉了轉,換了一副哀求模樣:「你想饞死你家夫君麼?」
「你、你亂說什麼……」
「我說的不對嗎?阿棋,我會對你負責的,會娶你進門。你別嫌棄我庶出身份就好。」
秋水城崔家子弟數他生得好,常在花叢過,風流債多得三頁紙都寫不完,然此刻耷拉著腦袋示弱的落寞神情,看得墨棋心頭髮軟。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犯了魔障的喜歡崔九郎,明明他不是最好的選擇,可遇上了,掙不脫。
她態度稍有鬆動,崔九郎張望一二抱她到假山石後偷香。
「啊!九郎,不行,我——」
「一會就好,不動你,讓我小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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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棋嘴上說得厲害,到了最後還是守口如瓶沒對外人洩露琴姬有心上人這回事。
走出崔家大門,她面色發白,慢吞吞綴在挽畫後面,琴姬抱琴上馬車的瞬息,心有所悟地回頭望她一眼,心念翻轉,話到嘴邊默默嚥了回去。
能說什麼呢?說她腦子不清醒?還是說她所託非人?
精心準備前來賀壽,館裡的姐妹卻把處子之身丟在了崔家,琴姬心生煩悶,為墨棋,為自己。
今朝崔九郎敢不清不楚佔了墨棋的身,他日說不得也會有人以權勢逼她就範。
撞上她沉吟的視線,墨棋駭得急急低頭,瀰漫出被人窺見私密的惶恐。
太聰明瞭真得會惹人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