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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人家國公和夫人定親的時候才六歲,只能說石富石亨之當年慧眼獨具,鬼知道曾經的鄉下熊孩子,會十四歲就中得探花,三十三成長為大宋的少傅,國公?
這和那些中了進士之後,賣身投靠權勢之家的無良進士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兒,最多……呃,只能算是歷史遺留問題。
文彥博在得知蘇油大力支援韓家搞相州模式之後,就不由得感慨,我這個小師弟啊,那是出了名的太后官家也陪得,販夫走卒也陪得。
天生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脾性,溫良恭儉讓,施恩不望報,做了好事還循循然如做了虧心事一般,能不讓人知曉,就不讓人知曉。
這就是范文正公說的古仁人之心,天底下受他恩惠的人多了去了,他高遵裕才算老幾?!
一句話就給這件事情定了性。
就連王珪和蔡確都私下發出指示,鬧什麼鬧,也不看看什麼時候?
別說蘇明潤聖眷正隆,就說還有幾個月的科舉……倆兒子都還在可貞堂苦讀呢,要是因為這件事影響到他們的考試心情怎麼辦?
這麼能鬧騰,要不檳城或者新宋,你們看著挑一個?
蘇油笑道:「其實都是誤會瞎說,高家的羊毛產業,那是國舅爺為了安撫岷州瞎氈部和周圍三十幾萬蕃戶,苦心積慮為國憂勞,才想出來的大計,豈是朝中幾個紅眼短視的御史所知?」
「就跟太后操持慈善基金也有御史多嘴一樣,這些人啊,就會盯著錢財不放,看似說得冠冕堂皇,實則暴露了他們的醜陋自卑心態。聖天子在上,我是一點都不害怕的。」
高遵裕樂得都不行了,靠,要這麼說,高家這就是因為赤心報國,才委屈地背上暴發戶的名聲啊!
這樣的理由涪國公都找得出來,要不說人家是黑了心肝的文臣呢?
一時樂得什麼架子都忘了:「來來來,國公我扶你上馬,替你開道。」
蘇油上了馬說道:「同行同行,還有好多事情,要請教節度呢。」
「對了……」說完扭頭:「田遇過來!」
田遇打馬上前,蘇油拿馬鞭指著他說道:「田泥鰍家裡第三子,田遇田不期,你要的神銃手,我這可算是給你找來了啊。」
田遇以手捶胸:「卑職參見節度!」
田守忠一向以狡猾著稱,從來不打硬仗只佔便宜,在西軍裡邊得了個諢名,叫田裡泥鰍。
高遵裕隨手回了一禮:「呵?原來是燈下黑啊,守忠有這樣的兒子,幕府竟然不知?小子你最好的射擊成績是多少?」
田遇說道:「稟節度,八百米固定靶,擊中頭部。」
蘇油說道:「這小子除了這個,還懂得操控各種銃炮,維修護理也有一手,地圖,觀瞄等炮兵科目全通。」
「還是田泥鰍老道啊,打皇家軍事速成班畢業,便將這小子按在嵩陽兵工廠裡當武器實驗員,理論加實踐,愣是給銃子炮彈餵成了專家。」
「哈?」高遵裕咧嘴一笑:「那就不能給曹南那小子了,國公你再找一個吧,這小子我要了。」
蘇油翻著白眼:「這可不是尉氏冬莊的大白菜,說找就能找?對了,曹南他們最近有什麼動靜?軍機處發現,自打童貫過來之後,陝西路送的情報就減少了三分之一,這是正常現象?規矩都不講了?還是憋著什麼大招?」
高遵裕嘿嘿笑道:「軍帳機宜司、政治司歸軍機處直管,都是你的人,一會兒你們自家關起門來打屁股就行。」
蘇油停下馬:「他們膽敢衝撞節度?機宜司直管是地方許可權不足決定大事,政治司直管是還有監督將帥之責。但是軍隊終歸是一體,要是有別立山頭的事情,節度可不能慣著。」
高遵裕連連擺手:「沒有沒有,娃子們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