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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到「朕」字,就表示趙頊收納了此諫,蘇油趕緊躬身:「陛下聖明,不以臣飾說欺妄,臣感激莫名。」
趙頊笑道:「正言諫諍,本就是官員扶佐君上的職責,明潤不用這般做派,要是讓王安禮得知,只怕是又要上章了。」
說完又嘆氣:「我也不是拒諫之君,有道理好好講就是,講明白了,我又豈有不納之理?何必每次都用那種……指點批評,嗯,拿明潤的話說,恨鐵不成鋼的語氣,你說是吧?」
蘇油搖頭:「這我就又得諫一諫陛下了,臣子們各自有各自的性格,陛下也不是小孩子。」
「只有小孩子才喜歡聽表揚,不喜歡聽批評。因此對他們,鼓勵式教育是應該的。」
「可陛下乃天下之主,就必須要兼收並蓄,不必在意奏章裡邊的措辭,而是留意它們的實質內容,是否對治政有所裨益才是。」
趙頊感慨道:「寬宏雅度,明潤可比呂文穆、富韓公,真正的宰執肚量。」
想了一下又說道:「這方面,我自問不如明潤,你以後要多提醒我。」
第一千二百零七章 文明之始
富韓公不說了,呂文穆,指的是狀元及第,太宗真宗兩朝三度任相的呂蒙正。
呂蒙正剛被任命為副宰相時,第一天走馬上任,就見一個房間內有人隔著門簾指著他說:「這小子也當上了參知政事呀?」
呂蒙正裝作沒有聽見,低頭趕緊走過。
與呂蒙正同行要好的同僚很不滿,要去看看此人是誰,被呂蒙正制止。
下朝以後,同僚們仍然憤憤不平,後悔當時沒有逮住那人。呂蒙正勸說道:「如果知道他的姓名,就會終身不能忘記,不如不知道為好。」
呂蒙正的老同學溫仲舒,長期說他的壞話,但是呂蒙正絲毫不計較,還向朝廷推薦了他。
有個叫富言的人,是呂蒙正的賓客。一天告訴呂蒙正說:「我有個兒子,十幾歲了,我想讓他入書院,給你的兒子做書童。」
呂蒙正讓富言將孩子帶來,見面詢問後驚嘆道:「你這個兒子了不得,將來名位必然與我相似,而功勳事業,甚至還能遠超於我。」
不但令他與自己的幾個兒子同學,還承擔了這個孩子學習所需的供給費用。
這個孩子,就是後來大宋的又一位名相,富弼。
朝臣中有位收藏有古鏡的人,自稱此鏡能照出二百里範圍的景色,想獻給呂蒙正以求任用。呂蒙正笑說:「我的面部不過碟子那麼大,哪裡用得上照二百里的鏡子呢?」聽說的人都嘆服。
還有人給呂蒙正送古硯,說此硯一呵即潤,用不著注水。呂蒙正凝視古硯,笑笑說,即使一天呵出一擔水,也只值十文錢而已。
最早的時候,宰相的兒子,起家即授水部員外郎,後來成了大宋的制度。呂蒙正做了宰執後上奏:「臣忝甲科及第,釋褐止授九品京官。況天下才能,不沾寸祿者多矣。今臣男始離襁褓,乞以臣釋褐時官補之。」
從那時候起,宰相子止授九品京官,成為新的定製。
有一次,宋太宗就出使遼國使臣發生了爭執,呂蒙正堅持己見,連續三次都沒有改變人選。
氣得宋太宗把呈上的文書扔到地上:「卿為什麼就這麼固執呢?」
所有人都嚇得屏氣不敢言,呂蒙正卻撿起奏疏,說道:「臣不是固執,而是陛下不能體察諒解啊。」
「使節人選,沒有能比他更能勝任的。臣不願用阿諛媚從,以致耽誤國事。」
太宗最後還是無奈採納了呂蒙正的建議,退朝後,對身邊的人感慨:「呂蒙正的氣量,我是比不上啊……」
蘇油到了今天,也在政壇上混出了不少的軼事,朝中早已有人拿他和呂蒙正富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