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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陳阿嬌煙霧繚繞中聽到他變聲期的嗓音,不似一般少年人公鴨般難聽的嗓音,反而有種低沉醇厚的味道在裡面,語速不疾不徐,已經初步具備了日後漢武帝的風采。
只是她早已經不是那個陳阿嬌了!
漫長的千年時間以最殘酷而直接方式讓她的愛恨情愁都湮滅在歲月的長河中,但骨子屬於陳阿嬌的驕傲卻沒有任何改變,而她,也不想改變。
劉徹也不在意阿嬌的回答,親自執起茶壺給她添了茶水,然後結果楊得意手中轉過來的花,插入瓶中,繼續說:“嬌嬌,你新法子泡出來的茶就是好喝又好看,可惜找不到你看到的那本書了,否則我們可以多研究研究。”
陳阿嬌看著漂浮在茶杯中的嬌嫩茶葉,漫不經心的說:“誰說不是呢!”飄蕩的千年中,她看過太多,也學過太多,所以能讓自己舒服的話,她是絕對不吝嗇改良的。
“只是,太子殿下,喊我一聲表姐這麼困難嗎?”每次聽他親熱的叫她嬌嬌,就覺得莫大的諷刺。
她永遠記得眼前甜蜜叫著她的良人,以一旨廢后詔書將她和她的家人踢下了雲端,天之嬌女只能低落到了塵埃中。
“皇后陳氏失序,惑於巫祝,不可以承天命。其上璽綬,罷退居長門宮。”她的名字最終只被他叫做陳氏!
多麼可笑的前世!多麼可悲的自己!
世上大多數的女子最大的希望就是“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可惜卓文君得不到,富貴榮華的堂邑翁主也得不到。不,應該說千百年來如願的女子也沒有幾個,這就是女人的悲哀。
既然相思是苦,相愛是苦,還不如多多愛愛自己呢,至於男人,陳阿嬌心裡笑道:還沒有自己的母親重要,她不要再當那個低到塵埃的陳阿嬌。
劉徹不理她的話,繼續說:“嬌嬌,你喊我一聲徹兒有這麼難嗎?”其實他更想問的是既然姑母和她選擇了自己,為什麼她不願意住他給她的金屋呢?為什麼不願意做他的妻?
想起那日,他記得陽光是那麼的明媚,在聽完姑姑戲言下的試探問他可願意要阿嬌當他的媳婦?儘管是母親的囑咐,但皇宮裡面的皇子哪有單純的?他的存在還是因為阿嬌,父皇才知道的,他豈能放過這個機會?當即說:“好!若得阿嬌作婦,當作金屋貯之也。”
沒有想到阿嬌竟然俏皮的笑著對父皇說:“舅舅,當了膠東王的妻子,能和舅舅一樣有很多美人嗎?”
滿屋子的笑聲只能襯托他的苦澀:阿嬌看不上他!
那麼喜歡阿嬌的父皇於是在笑過之後並沒有下旨意。原本以為不光她與他無緣,太子之位也遠離他,沒有想到在母親先被冊封成皇后,他在七歲那年成為這個帝國的太子。
他曾經問過母后:“既然姑姑幫了他們,為什麼父皇沒有讓阿嬌成為我的太子妃呢?”
母后只是頓一頓,說:“你要是努力成為一個合格的太子,得到你父皇和祖母的歡心,成長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也許阿嬌就願意嫁與你了!”
他努力的和太傅學習,幾乎沒有時間找她玩,可是到現在六年過去了,他連讓她叫他的名字都沒有成功。
他的心裡有種說不出口的沮喪和挫敗,只能憋在心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或者消亡。
陳阿嬌並不理會劉徹反問語氣中的怨懟,回過頭說:“太子殿下,聽舅舅說你每天卯時就起來讀書了,可見功課是很多的,為什麼一定要和我去江陵呢?我可是去遊玩的。”
說來就生氣,好不容易說服母親放她出京城遊玩一趟,怎麼還跟一個拖油瓶,也不知道舅舅怎麼想的?劉小豬請旨一起,他竟然立即同意了。
劉徹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說:“嗯,太傅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