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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讓她把我們倆的睡床給霸佔了,不行,我去把她轟走!」扎西氣憤地說。
「轟,轟什麼轟?整個拉薩城都知道我們家接回來個妖精,你不是還要擺宴給她正名嗎?」
「那也不能讓她這麼張狂啊?這今後還了得!」
德吉懷疑的目光看著扎西,她突然問:「我就奇了怪了,她為什麼會這麼張狂?扎西,少爺,你有事兒瞞著我吧?」
扎西低著頭,半天才說:「那天……我真喝醉了,我也不知道我都幹了什麼。」
「真不要臉!」
「我什麼都不記得,我喝醉了,喝醉了也算拉薩啊?」
「算,算,就算!」
扎西氣得大聲號叫:「哎喲,我扎西喇嘛一生一世守身如玉,就讓她把我糟蹋啦?不行,我去把她拎出去!一刻也不能等啦,現在我就去!」他衝出佛堂,直奔臥室。
扎西剛走了幾步,一抬頭看見白瑪站在走廊盡頭,望著窗外。扎西冷靜了許多,他好奇地觀察白瑪。白瑪掏出那管漢笛,輕輕地吹了起來,漢笛的聲音迴響在夜色中,彷彿穿過雨幕,抒發著千古悲涼的情思。白瑪沉浸在音樂之中,並沒有發現他身後的扎西。
太陽照進德吉的臥室,暖洋洋的。娜珍在床上醒來,她見窗外已經風和日麗,起身去推開窗子,感到很愜意,她轉身要回床上,突然嚇得一聲驚叫。原來扎西坐在床對面的椅子上,冷冷地盯著她。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嚇死我了!」娜珍喘著粗氣問。
「你說吧,到底想幹什麼?」扎西問道。
「沒想幹什麼,打雷,我害怕!」
「胡扯!」
「你吼什麼?真以為自己是德勒府的主子啦!你有今天,最該感謝的人是我。」
「你什麼意思?」
「你不用跟我裝腔作勢,在這個府上誰都能擺布我,唯獨你不能!」
「你說什麼?」
娜珍邊整理衣服,邊搔首弄姿地來到扎西面前,她俯下身,盯著扎西,嘴唇都快貼到了他的臉上,才說:「你是明知故問,哈哈……」
德吉站在房門外面,滿臉狐疑,聽著裡面的談話。
娜珍放肆的笑聲,讓扎西一激靈,他臉色有些僵硬,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娜珍的臉忽地冷了下來,口氣強硬地說:「你根本就不是其美傑布,你是他的影子,假的!」
扎西驚異,馬上又冷靜下來。
「呵呵……其美傑布大腿根上有一個疤,那是我們倆一塊去哲蚌寺拜佛,他為護著我被野狗咬的,你大腿根上有嗎?來來,脫了讓我看看。」
「在尼姑寺那天晚上你就知道啦?」
「我們是二十年的夫妻,他身上長多少根汗毛,我都數得過來,你能瞞得過我嗎?」
「你想怎麼樣?」
「二十年了,我跟其美傑布偷偷摸摸,受盡了人間的非難、指責和白眼,今天我兒子名正言順地回了德勒府,母以子貴,我只想過點兒舒坦日子,安度餘生。我還能怎麼樣,我有什麼不對嗎?」
「好吧,我就給你母以子貴。」
「只要你肯幫我,我絕對守口如瓶。」
扎西透了一口氣,於是說:「你昨天晚上也太過分了,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其美傑布……」
「難道少奶奶不知道你不是其美傑布?大家都在裝糊塗,我才不信你呢,你要是真肯幫我,就要給我正名,分我財產!」娜珍打斷他說。
「我要是不答應呢?」扎西反感地問。
「你愛答應不答應,擔驚受怕的又不是我。拉薩河裡的魚再溫順,你要把它逼急了,它也能翻出幾個浪來不是。少爺,噶廈政府不會容忍德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