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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西突然坐起身來說:「德吉,可能你還要再破費點兒,一千塊大洋吧。」
「這麼多?你真要去賄賂仁欽?」德吉吃驚地問。
「要不,算了。」
「我倒是願意當一回慈祥度母。可是我擔心,你上山沒撿到牛糞,反丟了盛糞的籮筐。仁欽上次就想置我們於死地,可惜他沒把你跟革命黨的關係坐實了,現在你送上門去,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為了那孩子,也只能冒一次險啦。」
「拿你去換那個毛頭小子?……值嗎?」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去找仁欽說軟話,我給他磕頭,只要他答應把白瑪放出來,我受點兒屈辱又算得了什麼。」
「那是你一廂情願!仁欽正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狼一樣地等著你,他盯著的不是你扎西一個人,而是整個德勒府。」
「德吉,再蠢的獵手也不會同時對付兩路猛獸。現在,仁欽最強有力的政治對手是江村孜本,逮捕白瑪是衝著他去的,他沒有必要招惹我們。現在,白瑪在監獄裡死扛著不認罪,仁欽正騎虎難下呢。」
「有道理。扎西,你能有幾成把握?」
扎西被問住了,他不言語了。這時,院子裡傳來土登格勒的聲音:「少爺在家嗎?」扎西朝院子裡望去,他看見剛珠正在回話:「少爺和少奶奶都在樓上呢,二少爺您請。」
扎西靈機一動,他笑了,對德吉說:「真是天助我也!德吉,我有了十成的把握。走!……我普度眾生,你出錢。」說完,他朝樓下走去。
仁欽得知土登格勒和其美傑布來拜訪,他很意外,但還是讓管家把他們帶了進來。當他親耳聽說白瑪多吉是其美傑布的私生子時,更是哈哈大笑,他說道:「德勒少爺,從前只聽說你打了一手好牌,沒想到,你還是個風流胚子。」
扎西一臉窘相,尷尬地說:「讓噶倫老爺笑話了。」
「可是,你把這些老早的風流韻事兒講給我聽,什麼意圖?」
「老爺,白瑪只是個孩子,他不知深淺,只是出於惻隱之心,才關照了那兩個重犯,實在沒有其他的圖謀。」
「真這麼簡單?」
「的確如此。」
「看來,是噶廈辦案的官員把事情搞複雜了……我怎麼沒想到呢。德勒少爺,這事兒怎麼又跟你鬧上了瓜葛?看來,你們父子倆跟革命黨有不解之緣哪。哈哈哈……」
格勒起身說道:「噶倫老爺,革命黨的案子早已有了定論,我們就不再糾纏了吧。」
「過去的事兒就過去了,開個玩笑而已。」仁欽突然嚴肅地問:「你們今天來,我能幫你們什麼忙呢?」
格勒見他裝糊塗,只好揭底說:「噶倫老爺,外面風傳,不知您聽到沒有。」
「聽到了,說抓這小喇嘛是我的主意。在拉薩做噶倫真是不容易啊,樹大招風,什麼好事兒、壞事兒都往你身上貼,就好像噶倫是千手千眼的觀世音,有使不完的精神頭兒。」
「老爺,抓人未必是您的主意,但放人,您一句話就解決了。」
「我說句話管用嗎?」
「當然管用。」
「那好,這種順水人情,我何樂而不為呢。管家,你去布達拉宮那邊招呼一聲,就說那個小喇嘛是德勒少爺外室生的兒子,有代本大人作保,與革命黨無關,能放就放了吧。」
扎西聞聽,心裡的石頭落了地,他起身說道:「謝謝噶倫老爺。」
「仁欽噶倫,我們救人心切,今天就告辭了。」格勒說。
「那我就不留你們了。代本大人,有時間我們再敘,只是,你不會再卷我面子吧?」
格勒臉色一紅,忙說:「噶倫老爺,改日一定登門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