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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中石的手卻沒有配合他做出任何反應,方孟敖心中的不祥之兆越來越強了!他猛地聽到了兩人掌心中那塊表的走針聲,越來越響!
前面中吉普的喇叭偏在此時傳來長鳴,方孟敖耳邊的錶針聲消失了,但見前面的中吉普在漸漸減速。
車燈照處,前方不遠已是東中胡同。那個單副局長帶著的警察,還有不知哪些部門的便衣都還死守在那裡,崔中石的家到了。
方孟敖慢慢鬆開了崔中石的手,只得將車速也降了下來。
回到臥室,方步亭躺在床上像是變了個人,臉色蒼白,額頭不停地滲出汗珠。
程小雲已經在他身邊,將輸液瓶的針尖小心地扎進他手背上的靜脈血管:「疼嗎?」
方步亭閉著眼並不回話。
程小雲只好替他貼上了膠條,又拿起臉盆熱水中的毛巾擰乾了替他去印臉上的汗珠。
方步亭開口了:「去打電話,叫姑爹立刻回來。」
程小云:「姑爹在哪裡?」
方步亭莫名其妙地發火了:「總在那幾家股東家裡,你去問嘛。」
程小雲無聲地嘆息了一下:「不要急,我這就去打電話。」
恰在這時一樓客廳的那架大座鐘響了,已經是夜晚十點。
燕大未名湖北鏡春園小屋內。
何孝鈺走進屋門,開門站在面前的是滿臉微笑的老劉同志:「軍營的『聯歡會』別開生面吧?」
何孝鈺的臉上有笑容眼中卻無笑意:「男同學還在幫著查帳,女同學都在幫飛行大隊的人洗衣服。」
老劉的一隻手半拉開門,身體依然擋在何孝鈺面前,望著她,像是有意不讓她急著進去:「你提前回來沒有引起誰懷疑吧?」
何孝鈺:「我爸身體不好,同學們都知道。」
老劉點了下頭,還是站在她身前:「孝鈺同志,急著把你找來,是要給你介紹黨內的一個領導同志,你要有思想準備。」
何孝鈺這才似乎領會了老劉今天有些神秘的反常舉動,難免緊張了起來,點了點頭。
「鎮定一點兒,你們單獨談。」老劉又吩咐了一句,這才拉開門走了出去,從外面將門關上了。
何孝鈺慢慢向屋內望去,眼睛一下子睜大了驚在那裡。
——儘管剛才老劉同志打了招呼,何孝鈺還是不相信,坐在桌旁「黨內的領導」竟是謝木蘭的爸爸謝培東!
謝培東慢慢站起來了,沒有絲毫慣常領導同志見面時伸手握手關懷鼓勵的儀式,站在那裡還是平時見到的那個謝叔叔,兩手搭著放在衣服的下擺前,滿目慈祥地望著她。
「問清楚了。」程小雲在方步亭的床邊坐了下來,給他額頭上換上了另一塊熱毛巾,「姑爹在徐老闆那裡,商量股份轉讓的事情。」
方步亭:「是在徐家城裡的府邸還是在他燕大那個園子裡?」
程小云:「在他西郊的園子裡。」
方步亭:「這麼晚了怎麼進城?給孟韋打電話,讓他去接。」
程小云:「好。」
「木蘭也還在孟敖他們那裡吧?」謝培東將一杯水放到坐在另一旁的何孝鈺桌上,問的第一句竟是和以往一樣的家常話。
就是這樣平時慣聽的家常話,今天何孝鈺聽了卻止不住眼淚撲簌簌地流了下來。
謝培東站在那裡,只是沉默著,知道她這個時候心情複雜激動,任何解釋勸慰都不如讓她將眼淚流出來。
「對不起,謝叔叔。」謝培東的沉默讓何孝鈺冷靜下來,見謝培東仍然站著,她也站了起來,掏出手絹揩乾了眼淚,「您坐下吧。」
「你也坐,先喝口水。」謝培東自己先坐了下來,仍然保持著他在方家只坐椅子邊沿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