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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孫秘書被他問得一怔,卻沒有回話,只是望著他。
徐鐵英仍然笑著:「如果鐵血救國會有紀律,不好回答,就不用回答了。不過,黨部的紀律你也知道。不管誰,不管哪個部門,暗中插手黨務,都將受到黨紀的嚴厲制裁。告訴我,誰叫你這樣做的?」
「是局長。」孫秘書回答得很冷靜。
徐鐵英的手慢慢伸向了身旁辦公桌上的茶杯,湊到嘴邊喝了一小口,接著猛地將杯子裡的茶水茶葉潑向孫秘書的臉!
孫秘書竟依然筆直站在那裡,只是伸手抹去了沾在臉上的茶葉:「局長……」
「清醒!清醒了再回話!」徐鐵英終於低吼了,「你不回答,我也可以立刻以黨部的名義制裁你!」
「是。」孫秘書應了一聲。
「說吧。」徐鐵英放下了茶杯。
孫秘書:「局長指示,叫我將崔中石先送上車,只等十分鐘。我等了十分鐘。」
這句回答,倒讓徐鐵英愣了一下。可很快又給了他一個冷笑,等聽他說。
孫秘書:「黨部有鐵的紀律,上司的指示我必須不折不扣地執行。」
「嘿嘿!」徐鐵英的冷笑有了聲音,目光也不再看他,盯著他頭部上方的天花板,「黨部的指示是叫馬漢山帶軍統去執行?」
孫秘書:「屬下察覺局長被鐵血救國會和北平分行從兩面挾持了。局長在北平代表的是中央黨部,挾持局長,就是挾持中央黨部!他們鐵血救國會既然打著國防部調查組的牌子殺人,就應該讓國防部保密局所屬軍統去執行。局長不應該忍受他們的挾持,因為這將使黨部的形象受到玷汙。如果屬下幹錯了,寧願接受黨紀制裁,但絕不能忍受他們挾持局長,玷汙黨部。」
徐鐵英的目光又從天花板上慢慢移下來了。
孫秘書的面孔又漸漸清晰了,望著他一臉的茶水還沾著幾片茶葉,徐鐵英對他的疑心在一點點消失。
「愚忠!」這個詞最終取代了懷疑,心裡也隨之慢慢好受了些,可焦躁又上來了。對此愚忠,愛也不是,恨也不能。關鍵是因自己的懷疑白白耽誤了要命的幾分鐘時間!
「好忠誠!好幹部!」徐鐵英從牙縫裡迸出了這兩句,接著急問道,「馬漢山他們走多久了,執行地點在哪裡?」
孫秘書:「二十分鐘了,地點是西山軍統秘密監獄。」
徐鐵英不再問他,一把拿起了桌上的電話,卻又停在那裡,急劇想著,打哪個電話才能阻止馬漢山,留下崔中石!
伺候方步亭洗了澡,換了夏季短裝睡衣,陪他回到臥室,程小雲沒有開風扇,拿著一把蒲扇站在他身後輕輕地扇著。
「我今天要審你。」程小雲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審我什麼?」方步亭坐在那裡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依然沒有睜眼。
程小云:「你不像三年沒有彈過琴。平時在哪裡練琴,從實招來。」
方步亭臉上有了難得的笑容:「一在二姨太家練,二四六在三姨太家練。」
程小雲撇嘴一笑,流露出了迷人的風韻:「那就只剩下禮拜天了,在哪裡彈?」
方步亭:「禮拜天當然該去教堂給聖母彈,可為了陪你這個聖母,又不能去。」
程小雲收了笑容,手中的蒲扇也停了:「用不著哄我了……她才是你心裡的聖母……你知道自己今天彈得有多好嗎?還有孟敖,真沒想到他能唱得這樣好。我在房間裡聽著一直流淚。其實你們父子的心是相通的。你們一個在想妻子,一個在想媽媽……」
方步亭慢慢睜開了眼,抬起頭,轉望著她。
程小雲也正望著他,輕輕念道:「『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我理解你的心情。」說著,眼中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