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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須任何迴避。」崔中石只望著曾可達,「我是國民政府中央銀行北平分行的金庫副主任,我現在回答的都是公事,不牽涉任何私情,誰都可以聽。」
「那就好。」曾可達也望著他,「請說吧。」
這時候反而是坐在審問席的兩個人緊張了,一個是馬漢山,一個是孔副主任。至於那個錢處長和那個女人,只是疲憊不耐煩。
當然還有一個人也十分關注起來,那就是徐鐵英。坐在那裡一直沒有說話的他,這時插言了:「崔副主任這話說得好,我們今天問的就是公事。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關係。請說,但說無妨。」說到這裡他又盯了一眼馬漢山,還有那個孔副主任。
「謝謝。」崔中石答了一句,然後說了起來,「國民政府只有一個中央銀行,幾百萬軍隊的軍需當然都是由中央銀行撥款,而五大城市的民食物資配給當然也是由中央銀行借款。具體到北平,當然由北平分行撥款、借款。可是,無論中央銀行還是北平分行,我們也只負責撥款、借款。給軍隊的撥款是直接按南京的要求撥給物資管理委員會,給城市民食物資的借款也是按照南京的要求直接借給民食調配委員會。至於物資管理委員會從哪些渠道購買軍需物資,民食調配委員會從哪些渠道購買民生物資,那都是兩個委員會的事。中央銀行不負責購買,北平分行更不負責購買。所以曾督察提的三個問題我只能回答這一個問題。不知道我回答清楚沒有?」
「哦——」曾可達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樣回答,卻故意拖了一個長音,「這樣說來,北平分行早就將該撥的款、該借的款都撥借到位了。因此無論是軍需物資還是民生物資出現了侵吞或者是少撥甚至不撥的情況,都與你們央行和北平分行無關。崔副主任說的是不是這個意思?」
崔中石仍然站在那裡:「是這個意思。」
崔中石的目光卻始終望在曾可達身上:「中央銀行有明文規定,凡從本行撥出去和借出去的款項都必須在本行走帳,以保證專款專用。」
曾可達:「那你們撥出去的錢和借出去的錢是不是都用在購買軍需物資和民生物資上,是不是每一筆款的去向和使用在帳上都有體現?」
崔中石:「我們有責任監督撥出去的錢和借出去的錢,儘量都用在專款專用上。」
曾可達:「這我就聽不懂了。崔副主任的意思到底是專款專用了還是專款沒有專用?」
崔中石:「每個月都在撥款、借款,緊張的時候每天都在撥款、借款,而購買物資卻需要解決諸如貨源價格、交通運輸等種種困難,因此有些帳必須要到一定的時候才能體現出來。」
崔中石回答到這個時候,其他人都有了反應。
首先是坐在審問席上的揚子公司的那個孔副主任,還有馬漢山都鬆了一口氣,同時露出了賞識而暗中感激的神情——崔中石如此仗義又如此專業地將曾可達的提問回答得天衣無縫,他們的責任顯然已經有人擔了。
徐鐵英隔著曾可達也向崔中石遞過去賞識的神情——此人能夠如此擔擔子,自己的股份一旦有了,交給他去經營亦可大為放心。
當然最明白崔中石這樣做的只有謝培東。他知道崔中石這是在保護方孟敖。還有一層最隱蔽的目的,他這是在進一步拉緊自己和國民黨各個部門的關係,包括讓國民黨中央銀行的上層也覺得在北平離不開他——他顯然是不願意接受組織的安排,撤離北平,前往解放區。
「看樣子北平分行的帳我們還真查不了了。」曾可達倏地站了起來,大聲說道,「北平一百七十多萬師生和市民每天都在挨餓。看起來黨國是沒有多少人會去關心這些人的生死了,那就等著共產黨打進城來開倉放糧吧!可共產黨一時半刻還打不進來!」說到這裡他轉望向方孟敖,「方大隊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