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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可達沒有理由否定梁經綸的分析了,依然緊逼著問道:「那你推斷是什麼原因使共黨北平城工部在這麼短的時間做出如此不同的決定?」
「兩個原因。」梁經綸沉重地答道,「一是共產黨北平城工部懷疑上我了。」
梁經綸說完這句話便望向了曾可達,事關自己的安危,曾可達再固執、再急功近利也應該代表鐵血救國會表示對自己的關心。
曾可達卻並沒有表示任何的關心,緊接著問道:「第二個原因呢?」
一絲寒心像冷風從梁經綸胸臆間直鑽腦門!
他抬起了頭,不再看曾可達,望向天上那彎新月,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使聲調儘量平靜:「第二個原因就是,方孟敖早就是共產黨的特別黨員了。他們正因為懷疑了我,就只好同意我的建議,讓我去執行所謂爭取方孟敖的任務。利用我的調查反過來向你們證實方孟敖並不是共產黨。」
「什麼叫作向『我們』?」曾可達態度更嚴厲了,「這個『我們』裡麵包不包括你?梁經綸同志,你的說法暴露了你的思想。共黨想利用你的調查證實方孟敖不是共產黨,你為什麼就不能透過調查,向建豐同志證實方孟敖就是共產黨!」
梁經綸:「不能。只要共產黨懷疑上我了,就會有一系列措施保護方孟敖,最後的結果就是,我很難有證據向建豐同志證實方孟敖是共產黨。反過來,共產黨北平城工部會發現我不是共產黨!那樣一來,建豐同志交給我利用何其滄推行幣制改革的任務,打擊黨國內部貪腐私產的任務也就很難完成……」
梁經綸不能再看天邊那一鉤新月了,轉過頭望向曾可達,聲調依然平靜:「不是我相不相信的問題,可達同志。真到了那一天,你保護不了我,誰也保護不了我。我也不需要什麼保護了。」
梁經綸今天的這種態度確實出乎曾可達意料之外,而且已經讓他萬難容忍。任何人,既然選擇了鐵血救國會,選擇了建豐同志,就不應該有這種個人的悲觀和孤獨情緒!這是動搖,是恐懼,說到底是自私!而他唯獨沒有自我反省,自己現在強加給梁經綸去證實方孟敖是共產黨正是最大的自私!
曾可達今晚必須要解決梁經綸的思想問題了,畢竟接下來要證實自己的判斷,調查出方孟敖是共產黨,還要靠他去執行。而利用他在共黨內部的身份爭取一部分經濟學家推行幣制改革,是建豐同志的安排,也不能受到影響。
他話鋒一轉,決定直攻他的心城:「在共產黨內部你也已經工作好幾年了,佩服過哪個共黨嗎?」
梁經綸當然明白,這個時候這種問話與其說是曾可達個人的強烈不滿,不如說是鐵血救國會在對一個成員進行政治審查了!
但自己不能因對方這種態度,就這樣被迫去執行自己沒有把握執行也不願執行的任務,當即回道:「我不知道可達同志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我的理想,和我所選擇追求的主義不會讓我去佩服任何一個共產黨。」
「佩服敵人是一種境界!」曾可達的語氣在嚴厲中又加上了教訓,「梁經綸同志,在建豐同志那裡,在我們組織內,都一致認為你是個有才華、有能力的同志。但是,你也有致命的弱點!」
梁經綸:「請可達同志指出,譬如……」
梁經綸猶自辯解:「這是我的信念……」
「這與信念無關!」曾可達又一次生硬地打斷了他,「建豐同志就不止一次說過,共產黨內有好些人做人做事讓他佩服。也不止一次說過,共產黨有好些做法方法值得我們學習。這跟信念有關嗎?」
梁經綸怔住了。
曾可達見鎮住了對方,緊接著說道:「我跟你說一個我佩服的共產黨吧,乾的工作跟你有些相似。願不願意聽?」
北平火車站貨運站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