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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孟敖望了望二人,感受到不只他們,其他隊員的目光都十分堅定。
「豈因禍福避趨之。好!」他突然想起了這句豪氣幹雲的話,大聲道,「出發!」
與北平城工部老劉同志談完話後,何孝鈺趕到了燕南園家裡,卻不見了梁經綸。
茶几上只有梁經綸留下的一張字條:
孝鈺:因急事我出去了,一二小時便回。到家後望等我一談方家事。累了便在沙發上小憩。注意休息,注意身體!梁經綸何孝鈺怔怔地坐在那裡,望向牆邊的座鐘。
座鐘已指向十一點半。
一部共產黨與國民黨的地下工作鬥爭史長達數十年,其中有一類人極其特別,因此被中共黨史稱為特別黨員。因其特別,背景極其複雜,原因極其複雜,在記述他們時便往往語焉不詳。
方孟敖就是特別黨員中的另類典型!
何孝鈺也是特別黨員中的另一典型!
現在,因中國共產黨和中國國民黨政權長期的鬥爭已屆決戰階段,命運將這兩個特別黨員連在了一起。
何孝鈺慢慢將梁經綸那張字條摺好,小心地放進自己的書袋,夾在一本書裡,走出門去,站在門邊。
小院草叢中傳來蟲鳴,父親喜栽的那些花這時都在黑暗中,只能淡淡聞見花香,西面天空那一絲新月只隱約能見。
她閉上了眼,耳邊又傳來那個神秘而又令人激動的聲音:花長好,月長圓,人長壽!
她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默默唸禱:「花何時長好,月何時長圓,人何時長壽……」
虔誠默禱帶來的強烈意念,讓她突然似乎聽到了巨大的由無數人組成的方陣發出的腳步聲從沉沉的黑夜中傳來——是自己心目中理想的新中國的腳步聲!她能感受到這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
睜開了眼,看見的卻依然是沉寂的小院,還有滿天的星斗……
自己完全不應該有此孤獨。而此刻襲上心頭的明明是一種難以名狀的孤獨。而且這種孤獨不只屬於自己,她似乎還感覺到了另外兩個人的孤獨。
——梁經綸若明若暗、莫測高深的孤獨!
——方孟敖煢煢孑立、獨往獨來的孤獨!
北平火車站貨運站臺頂棚的擺鐘已是十一點五十分!
儘管聽不見,等候十二點到站那列火車的兩個方陣的人都覺得已經聽見了遠處火車軋著鐵軌馳來的隆隆聲!
站臺上這時已多了一隊人,國軍第四兵團不只來了軍需處長,還派了特務營長帶著一個特務連,鋼盔鋼槍來護駕運糧了,黑壓壓排在站臺的那邊。
站臺的這一邊,民食調配委員會的兩個科長和一群科員早已萬分緊張,這時都躲在那十一個軍統便衣身後,殊不知那十一個軍統便衣心裡也很緊張。
都知道將會有一場爭拼,這時又都互不理睬,單等運糧的火車一到,亮出真章——那群第四兵團派來的人全都目光空空,好像馬漢山、民食調配委員會那些人根本就不存在。
真正硬氣的只有馬漢山一個人,這時還坐在鐵軌上,右手提著那支二十響的駁殼槍,左手多了一把摺扇,拼命地扇著。
最急的是那個排程主任,拿著一盞紅燈已經跑到離站臺五百米遠處高高舉在那裡,唯恐進站的火車軋死了坐在鐵軌上不肯上來的馬局長。
「王一行!」馬漢山突然吼道。
那王科長本躲在人後,被他叫了不得不走了過去:「我在,局長。」
馬漢山將那支駁殼槍指向他:「國防部經濟稽查大隊呢?」
那王科長驚慌之中還不忘瞄了一眼擺鐘:「局、局長,還不到十二點呢……方大隊長說、說了,他們準到……」
這一問一答,第四兵團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