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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孟敖:「說下去。」
方孟韋:「那就說明,他們是叫你來查爹。可爹早就看到了這個時局,一開始他就沒管民食調配委員會的帳,全是讓崔叔在管。」
方孟敖詫異了一下:「你管崔副主任叫崔叔?」
方孟韋:「我一直叫他崔叔。」
方孟敖:「嗯。接著說吧。」
方孟韋:「那你就只有去查崔叔了。大哥,你覺得崔叔是什麼樣的人?」
方孟敖兩眼眯成了一條線:「什麼意思?」
方孟韋:「你能查崔叔嗎?」
方孟敖不接言了,也不再催問弟弟,從桌上拿起一支雪茄點著了,噴出好大一股煙霧。
方孟韋不吸菸,立刻咳嗽起來。
方孟敖連忙在煙缸裡把雪茄按滅了。
方邸洋樓二樓行長辦公室。
「國產、黨產、私產,從來就沒有分清楚過,從來也分不清楚。」徐鐵英望著方步亭,然後望向崔中石,「上面都知道,中央銀行的帳不好管。北平這邊太難為方行長了。」
方步亭這時肯定不會接言。
崔中石也不接言,只望著徐鐵英。
徐鐵英有些不高興了,拿起茶壺只給自己的杯子裡續了水,卻又不喝,轉頭望向窗外:「這個地方好,什麼花,這麼香?」
崔中石望向了方步亭。
方步亭也望著崔中石。
徐鐵英的臉還是對著窗外,不再說話。
方步亭必須問話了:「中石,你在南京答應過徐局長什麼事,當著我說出來。北平分行說過的話要算數。」
「是。」崔中石也必須說實話了。
但這個實話實在難說。崔中石在南京答應將原來歸侯俊堂空軍們所有的百分之二十股份給徐鐵英。原本準備到了北平見機行事,萬沒想到徐鐵英如此迫不及待,自己一下火車就被他的人看住了。現在竟不顧一切,親自登門,要當著方步亭敲定這百分之二十股份的轉讓。心裡十分憎惡,也十分為難。答了這聲「是」又沉默在那裡。
徐鐵英竟然還不回頭,兀自觀賞著窗外的夜景。窗外有什麼夜景好觀?
「徐局長。」崔中石不得已叫了他。
「嗯?」徐鐵英假裝被崔中石喚醒的模樣,慢慢把頭轉了過來。
崔中石:「北平分行的很多事,我們行長都是交給我在管。有些事我必須請示行長,有些事我必須瞞著行長。不知道我這樣說,徐局長體諒不體諒?」
「你們銀行辦事還有這個規矩?」徐鐵英假裝詫異,「有些事下級還必須瞞著上級?這我倒要請教。」
這就不只是逼著崔中石攤牌了,而且是逼著方步亭表態了。
「請教不敢當。」崔中石突然顯出了精明強幹的一面,「比方說國產、黨產如何管理,如何使用,我一分一厘都要向行長請示。牽涉到方方面面的私產,我能不告訴行長就不告訴行長。有些錢是拿不上檯面的。哪天有誰倒了黴,上面要追查,那都是我的責任,與我們行長一概無關。徐局長,我說明白了沒有?」
徐鐵英在崔中石手裡拿錢也不是一回兩回了,而崔中石以往與自己打交道都是春風和煦,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綿裡藏針。
徐鐵英被他頂住了,慢慢望向方步亭。
輪到方步亭看夜景了,他的頭望著窗外,毫不理睬徐鐵英這次投來的目光。
徐鐵英只得又望向崔中石。
崔中石:「徐局長,剛才我們行長說了,我們北平分行說過的話要算數。你放心,我對你說的話一定算數。但請你不要讓我為難,更不要讓我們行長為難。」
「沒有什麼事能讓我為難。」方步亭眼望著窗外突然接言了,接著他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