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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中石正在看著的那個版面,隨著七號鋪位那位乘客手指輕扣的數字,一篇文章第一句的第五個字顯出來了,是「一」字。
飛快的手指在繼續輕扣著數字。
報紙上的字跡在崔中石眼前間隔跳動,組合成了以下的文字:「一定要保證方同志身份不被暴露。一定要保護好你自己……」
列車突然慢了下來,前方又一個車站到了。
七號鋪位那位乘客站了起來,走到行李架前掏出鑰匙開了那把套在行李架杆上的鎖,拿下了皮箱。
不遠處那兩個青年目光對視了一下。
列車慢慢停下了。
七號鋪位那位乘客面對崔中石:「對不起,先生,我要下車了,報紙看完了嗎?」
崔中石抬起了頭給了他一個會意的眼神:「看完了。謝謝你了。」將報紙卷好了遞還給他。
不遠處那兩個青年伸了伸手臂,顯然是要暫時下車休息一下的樣子。接著一個往車廂的這頭,一個往車廂的那頭,分頭走去。
七號鋪位那位乘客提著皮箱拿著報紙往一號鋪位的下車處走去。
下車的人不多。
七號鋪位那位乘客剛走到車門邊正要下車,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那位乘客一回頭,發現是一個青年閃光的眼睛,那青年低聲說道:「對不起,能不能把你的《大公報》留下來給我看看?」
第十四章 勝之不武
方步亭每次出門都是同樣的規矩,一個人拎著包,獨自從洋樓走到前院大門,然後是看門的護衛輕輕地把門開了,他靜靜地走出去,小車早就在門外等著了。
今天規矩變了,不是方步亭有新的招呼,而是從謝培東開始,到昨天才搬回來的程小雲,還有今天依然在家陪著他的方孟韋,三個人都跟著他走出了洋樓,只是靜靜地跟著。
走到前院的一半,方步亭似乎才察覺到他們都在身後跟著,站住了,慢慢回頭:「都跟著幹什麼?」
真是不知從何說起,三個人開始都沒有說話。
還是謝培東先開口了:「行長,我陪你去。他們問什麼你都不要說話,我來說。」
方步亭眼中是那種習慣了的信賴,卻搖了搖頭:「你就不要牽進去了。對付這幾個人我還不至於要人護駕。」
「行長,還是讓姑爹跟著去吧。」程小雲當著人也一直稱方步亭行長,稱謝培東姑爹,「不是說怕那五個人,有姑爹在,孟敖會聽話些。」
方步亭的臉陰沉下來了:「注意你的身份。什麼時候允許你插嘴我的公事了?」話是對著程小雲說的,目光卻在注意方孟韋的反應。
方孟韋這才開口說話了:「爹,您到那裡以後,不要跟他們說那麼多。我現在就去北平電話局,看著他們把顧先生家裡的越洋電話接通了,您到時候直接跟顧大使通話就是。」
方步亭的臉舒展了好些,是對這個小兒子的孝順,也是對這個小兒子每逢大事精明的一種欣慰,可很快又嚴肅了面容,轉對謝培東:「辛幼安那句詞是怎麼說的?『生子當如孫仲謀』,是吧?」這句話是誇獎,但顯然誇獎得有點過頭。方步亭隨時都在警惕,讓兒子不要過分得意張揚。
謝培東十分默契:「行長,不要這樣誇他。孟韋還當不起這句話。」
方孟韋知道父親此時的心情,也知道父親說這句話的心思,向姑爹掠過一絲感激的目光:「爹,姑爹。我先去了。」大步向門外走去。
方步亭這才又徐徐向大門走去。
謝培東跟著。
程小雲卻站在原地。
方步亭又停住了,回頭望著程小雲。
程小雲只好走了過去。
方步亭不避諱謝培東,對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