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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鈺坐在對面,一聲「阿妹」還未來得及出口,便是看見了簡珊的眼神,也明白了她輕挑的眉頭中隱含的不耐。
熟悉嗎?
他怎麼會不熟悉,在這之前,他統共見了這眼神兩次。
一次,是在聖殿同父親離去時;另一次,是帶著侍衛攔下逃跑的她時。
再,就是現在了。
「阿珊」他輕聲開口,語氣中帶著些平日不覺的溫柔。
一旁的僕人默聲低下了頭,公子端方有禮,但是從始至終,可不是個溫柔的人,最近幾年更是如此了。
簡珊置若未聞,慢悠悠品著杯中的茶,面上早已平靜了下來。任人怎麼看,都是一副平淡模樣。
過了片刻,她終於願意理會番,語氣冰冷:「別這般喚我。」眸中此時輕抬起,餘光也儘是厭惡。稍稍估算了下時間,她冷漠回答:「一刻鐘。」
簡鈺握著茶杯的手收緊,他打探了番,知道了今日阿妹為何出門。如若他們不是這般的劍拔弩張,他也該隨著妹妹去看上一番,她此後要共度一生的良人,究竟是否值得託付。
但是現在容不得他想這些,阿妹說了一刻鐘,他便再拿不到多的時間。
不過也夠了。
「阿珊,要回家看看父親和母親嗎?」簡鈺十分痛苦地問出了這句話,向來清傲的公子此時微低著頭,語氣之中帶著七分祈求,三分希冀。
他原是不會提出如此過分的要求的,但是最近,父親病了病得很嚴重,家中的事情和權利大多數逐漸交到了他的手上,連帶著聖殿那邊,他也開始觸及。
他能護住阿妹了。
父親一輩子憂思成疾,如今纏綿病榻,谷中的醫者也請了個遍,但是多數都是沉默搖頭。有幾個稍稍膽大些的,直言父親怕是不久於人世。
沒有人能夠看出那是怎樣一種病,只有父親越發憔悴的臉和虛弱的身體。每每深夜,父親總是會被噩夢驚醒,但是當他們問及,父親又只是沉默搖頭。
問的最狠的一次,父親勉強說了句:「是報應,是為父的報應,當年」
他沒聽見後面的事情,心中有了猜測,但是不適合說出來。這些年他也一直在暗中調查聖殿,因為他簡家公子的身份,一切便利了不少。他這也才知道,簡家與聖殿牽扯之深
父親幾次昏迷中醒來時,都含糊中說道想見一見阿珊。母親只是在一旁流淚,他也只能低頭。
他們都知道,此時阿珊不會回來。
等到父親清醒一些時,他也就不說了。只是沉默的望著遠方,一望便是一天。
聞言,簡珊沒有立刻回答,只是默默抬起了頭,望向對面的池翊:「簡鈺,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一聲「簡鈺」,讓對面的人沉默了下來。
「一刻鐘,簡鈺,你再想想,還有沒有別的可以說的?」簡珊輕笑著開口,話語之間卻儘是殘忍。言罷,她又輕聲補上一句:「我願意聽你說的。」
簡鈺手中的茶杯被驟大的力攥緊,終於不堪承受,猛地碎裂。茶杯的碎片插入了簡鈺緊握的拳,殷紅的血隨著杯壁流到碎片的粉末中。
簡珊卻絲毫不為所動,依舊是輕笑著望著對面狼狽的人。
少見簡鈺,如此的狼狽。若不是今天這個日子,她應當是願意,多賞他點時候的。
見他還是沉默,手間的碎片還有愈深的趨勢,她扣著桌子,笑著補了句:「還有半刻鐘。」
一旁的侍從面面相覷,猶豫著,始終不敢上前。
簡珊自然是看在了眼中,一聲「有趣」還未出口,便聽見對面的人啞聲說道。
「阿珊,半月之後的大婚,阿兄能夠請阿珊來嗎?」
簡珊沉默下來,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