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鳶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怎麼會這樣呢?
簡珊低下頭,輕輕笑了起來。
那自然是因為,她的身體並沒有好。先生所得到的法子,不對,或者,不完全對。
如若她的身體沒有從骨子裡壞掉,簡家和聖殿又怎麼會放她出來呢。
僅僅憑藉一個享有盛名的醫者?那自然是不夠的。
她得成為,他們不得不拋棄的籌碼。
再用上簡家殘存的最後一點點憐憫,和令人嗤笑的溫情。
只有她徹底壞掉,起碼除了先生以外的人看不出一絲生機,她才能從那巨大的牢籠中出來,從而去佈置之後的一切。
她要如何壞掉呢?自然,是身體呀
而先生,只是太信任她了
連著那萋萋花,也不過是一個幌子。之所以將萋萋花作為最後一味藥,是因為烏蒙谷早就有萋萋花的傳言。
在那雪山的聖殿之上,在那烏蒙之巔,在那信仰之處。
而那傳言為神藥的萋萋花。
其實,一直在她簡珊的手中。
簡珊關上了房間的門,身子越發寒涼起來,前兩味藥確實有用,但是隻能起到抑制之用,且能夠控制的時間,其實沒有先生想的那般長。
最多,不過一年罷了。
這些,她都是早就知道的。
她預料到了所有的事情,她預謀了所有的事情。
她以她的身體為餌,喝下那些徹底毀壞身體的毒,換得逃出那個囚|牢的一線生機。
只是,這一線生機,並不是她的一線生機。
而是毀滅一切的一線生機。
先生說得對,她就是個小騙子。
她那麼愛先生,卻也始終無法真正對先生坦誠。
她預謀了所有的事情,而唯獨先生,在她預謀之外
簡珊聽著推門而入的聲音,知道歲春當是帶著博叔回來了。
屋中的火盆燃的正盛,帕子輕輕的燃燒出「滋啦」聲,火焰瞬間吞沒鮮紅。
「小姐,是在燒著什麼嗎?奴來幫小姐。」
簡珊望向只剩下邊角的帕子,淡淡說道:「一些書信罷了。」
歲春上前添置著書信,看著是些無關緊要的。
「咳」
「小姐,我這邊拿出去吧,煙有些嗆人。」
簡珊點頭,歲春便退下去了。
「小姐,咳血了嗎?」待到歲春出去後,博落回沉鬱的聲音響起。
簡珊輕輕笑笑,「我就知道瞞不過博叔,只能瞞著歲春那丫頭。」
「小姐,身體為重。」博落回沒有多說。
「博叔,我們謀劃了這些年,那些人,一個都逃不過。」簡珊細細說著,臉上的笑都帶了些真誠。
博落回送上手中的竹片,上面密密麻麻寫著字。
臨走之前,他輕聲說道:「小姐,有些事情,有些人之間,最好不要欺瞞。」
「博叔,說什麼呢,我聽不懂。」簡珊淡漠說著,眼底的笑意早已消失。
但是這句話卻再沒有得到迴音,簡珊自己給自己回了句。
「是呀,簡珊,你聽不懂。」
歲春端著燒完的紙屑,急速的出了門。
待到出了院子那一刻,她的手再也支撐不住,手中的盆悄然落下。
再抬起眼時,雙眼已經通紅。
她無措的看著滿地的灰燼,和灰燼之中,還未燃盡的帕子。
其實,無需這方帕子。這次,小姐衣角的血,忘記處理了
從背後被人拍了一下的時候,她轉過身的動作,只能用僵硬形容。
這也嚇壞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出來尋人道歉的阿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