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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被人抬下去的,半年未出過那個狹隘的房間,她身體的各個方面都極為脆弱。她說不出話,只能發出類似於「嗚咽」的聲音,她眼睛見不得強烈的日光,若不是那時是冬季,一出門她眼睛就該廢了,她走不得太遠的距離,腿總感覺像快要折斷的筷子般。
但是她的心,卻從未有過的堅韌。她想,那便是父親從小要求她的「堅韌」了。
她長成了,所有人都不期待的模樣。
但是面上,她依舊是那個簡家的小姐。
她溫婉,她病弱,她像一朵開在懸崖邊,隨時可能被吹下去的花。
就彷彿那兩年從未存在過,她用了半年養好了所有的毛病,但是在大夫口中,她那從孃胎帶出來的毛病又是犯了。
她不是不知道,那一碗碗藥中,放了些什麼
但她沒得選,一個弱小的人,選不得。
連著歲春都氣惱,她卻只是淡然的喝下。長達六年的毒,早已經侵蝕壞了她的身體,她也成為了烏蒙谷大夫口中,那個奇奇怪怪的病人。
其實在遇見池翊之前,她還遇見了一人,那人名為「蘇合香」。
那是她回到府中半年後,她身體堪堪恢復,蘇老爺帶著蘇合香來到了簡府。蘇父一早便是離開了,留下了蘇合香在府中。
蘇合香是她見過最熱情的人,從第一次便拉起了她的手,送上了帶來的唯一一個簪子。
後來,蘇合香無意中撞見了藥的事情,告訴她後,想要拉她一起離開,說她願意陪她離開簡家,隨便去什麼地方。
她還說,她是蘇家的小姐,她有好多好多的銀錢,足夠她們用上一輩子。
她心中嘲笑著蘇合香的天真,卻更天真的點下了頭。
她們失敗的理所當然。
第72章 歡喜如故 她在威脅他,卻不是用他的生……
她永遠記得那個天, 很巧,也是一個大雪紛飛的冬天。
好像她這輩子的重要事情,都是在冬天發生的。伴著那厚厚的雪, 與鮮紅熱烈卻歸於沉寂的過往。
那時,她們差一點,差一點, 便能夠離開烏蒙谷了。她們已經摸到了烏蒙谷與外面交界的地方,她們彷彿感受到了外面自由的風。卻在最後一刻, 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她們面前。
他穿著一身白色的袍子, 彷彿要與這雪色融為一體, 臉上露出了簡珊平生都未看見的脆弱。那是一種從骨子裡透出的無奈, 和對弱小的宣判。
而她簡珊, 便是被他宣判的人。
那人從昂著頭的馬匹上翻下身,一句話未說, 卻是教得簡珊心涼了半截。
在他開口那一刻,心徹底的被埋住, 連著那一絲最後的希望,也徹底的滅掉。
他說:「回去吧。」
那人是簡鈺, 她的哥哥。
無法反抗, 她驚訝於自己當時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利用眼前這個人眼神中殘留的不忍。
她送走了那個她向來很喜歡的弟弟-蘇年。從小, 她和蘇年的關係要比簡鈺親密太多,她不知以後會如何, 便想著提前一步送走她。她這一年來,積累的勢力足夠讓蘇年過上很好的生活,前提是不在簡府。
後來,她常常會想起那日簡鈺的目光, 眼神中透出的無奈與哀傷,讓她最後也未用掉那根本來為他準備的毒針。或許不止不忍,還有些什麼別的東西,但是她卻是不太在意了。
後來的日子便是沒有什麼好回憶的了,無非是她拼命的汲取,越發熟練的偽裝,和建立起自己的訊息網和勢力。如若再烏蒙山上的那兩年讓她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那麼從她回到簡府那一刻,真正的折磨才剛剛開始。
這種折磨,她整整受了六年。後來,出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