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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天起,我發覺事情似乎並不是只要管理好就可以解決的,瀛洲似乎正在以一種我無法理解的方式變得糜爛
我找不到病的來源,也找不到治療的辦法,只能看著,看著瀛洲變得腐爛,看著瀛洲變得渾濁”
神選巫女如同惡鬼般的聲音停下,伸出手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冊子
“這是我這些年讓官員和我手下的人收集到的資訊
每年的惡都在上升,我繼位的前五年一切都很正常,從第六年開始,每一年都開始發生惡性事件,到今年...不,截止到今天,截止到今年的六月,僅僅只是半年,惡性事件的數量已經比去年還要多
我老了,我現在甚至無法離開神子閣,或許....我已經無法在照耀瀛洲
琉璃,我一直在等你,我看到你回來真的很開心,但是我沒想到的是你做出的決定...”
神選巫女將冊子遞給琉璃,隨後自己走到窗邊,琉璃起身跟了上去,只見神選巫女只是將手伸出窗外,潔白的手臂瞬間燃起火焰,那些火焰虛幻透明,但是肉眼可見的灼燒著她的手臂,隨著一陣風吹過,手臂瞬間化作灰塵消散,這一切的發生只不過是選段數秒
“老師.....”
琉璃看著失去手臂的神選巫女眼裡緩緩填上了悲傷,但是他的眼神依舊堅定
“你再不來的話,也許下個月,亦或者明天?我可能就要寂滅了,能看到你回來我真的很開心
我現在還記得你小時候那股不服輸的樣子,總是編不好的頭髮,總是無法入定的冥想”
神選巫女靜靜地看著琉璃,兩個人四目相對,屬於『知人心』的力量在房間內緩緩泛起漣漪,兩個人都感受到了對方的心緒
“很堅定,很溫柔,就和小時候一樣,你沒有變呢,琉璃”
琉璃皺起眉頭,額頭上浮現出大量的細汗,『知人心』共享的不只是情緒,還有一個人的感受,琉璃現在只覺得自己彷彿被千刀萬剮,每一寸面板都在劇痛
指尖,頭皮,手肘,腳心,乃至於眼球,牙齒,鼻孔
每一寸的肌膚都在疼痛,如同烈火在皮下灼燒,如同置身於萬千刀刃之中,無時無刻的都在切割著自身的血肉
但是那些火焰並不會真的傷害到你,你的血肉火焰流淌之後他仍是血肉,上面甚至不會出現一絲一毫的損傷
琉璃看著眼前免控依舊青春的神選巫女,她想起就在剛剛,神選巫女的清咳,從嘴裡噴出的血液幾乎看不到,只有純白色的火焰
下一刻,『知人心』的連結猛然斷開,烈火焚燒血肉的苦楚啥時間消失,琉璃再一次感到血液在自己的體內流淌
“老師....”
神選巫女只是搖了搖頭
“我已經感受到你的想法了,我在說些什麼也沒有意義了不是麼?或許...你是對的,徐福大人也是對的....只是我們還有時間,下一任,下下任,下下下任,瀛洲還可以繼續存續....”
神選巫女現在說的話與其說是說給琉璃聽,倒不如說是說給自己聽,現在的話已經讓人無法接住,只是一些自言自語
琉璃起身扶住眼前的巫女,緩緩的扶到隔壁的一個房間,在侍女的幫助下緩緩讓神選巫女躺下
“那些『惡』為什麼會無法滌淨,明明以往都是那麼和諧....”
看著眼前已經陷入自己世界的神選巫女,琉璃只是默默地坐在她的一旁,揮揮手讓周圍的侍女離去之後翻開了手裡的冊子
冊子很舊,琉璃見過它,這是第一任神選巫女的冊子,也是歷代神選巫女都在使用的冊子,永遠也翻不到最後一頁,永遠可以用下去的冊子
[後人,當你看到這行文字,就代表你已經選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