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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陳姜的紙紮手藝是從哪兒學來的,好像一朝之間她就會了,一夕之間她就賣出去了。他們嘴上說著晦氣,看著陳家發財心裡也是羨慕嫉妒得不行。眼下突然有了一個學紙紮的機會,還給工錢,學會了自家不也能做這門生意了嗎?村人頓時激動,紛紛前去報名。
學紙紮?陳姜站在堂屋門口的臺階上,看著院子裡外站了嘴雜勢眾幾十號人,哭笑不得。
杜春兒高舉著手:「姜兒,我要來我要來,我想學紙紮!」
李二妮也叫:「我也要學!」
影子飄在陳姜身邊,彷彿人們能看見她似地高高昂著腦袋,鼻孔朝天傲嬌道:「你說學就能學啦,看你倆笨手笨腳那樣兒吧,才不要你們呢!」
杜春兒爹道:「姜兒,來學紙紮管飯不?」
餘嬸帶著她的一雙兒女也來了:「去去去,學紙紮都得從孩子學起,你一大老爺們兒湊什麼熱鬧,俺家柱子和蘭花年紀小,學得快!」
陳姜無奈,村長話沒說清楚惹來這個誤會,她又得做壞人了:「諸位伯孃叔嬸姐妹兄弟,我就僱六個人,做的是砍料,泡料,磨料,熬漿糊,搓繩箍鐵裁紙的粗活兒,不是學紙紮,你們搞錯了。」
「幹粗活?」杜春兒爹叫喚起來:「村長不是說你僱人來學紙紮的嗎?粗活俺家一大堆,憑啥來給你幹啊?」
旁邊有人點頭稱是。
陳姜氣笑了:「憑啥,就憑我一天給三十文工錢,嫌少的慢走不送。紙紮是我的絕活手藝,杜大叔你知道啥叫絕活不?就是別人不會的,獨一無二的,我又憑啥把吃飯的手藝教出去?」
杜春兒爹沒有一絲羞色:「都是鄉裡鄉親的,你家發財拉拔拉拔咱們也應該的!」
旁邊人又點頭稱是。
陳姜翻白眼:「想學手藝也行,跟我簽十五年賣身契,五年學藝,十年做工,管飯沒工錢,十五年之後就可以出去自立門戶了。」
「啥?」眾人喧譁陣陣,失望的,指責的,無趣的,有人已經轉身回家了。
人人都恨不得一日發財,學紙紮的願望落空,心理上的落差使三十文工錢也不顯得香了。轉眼間人就走了一半。
田娘子看見陳姜站在那兒沒奈何的樣子,扯過小冬就走上來貫耳如雷道:「姑娘,我家小冬你看怎麼樣?我願意簽賣身契,讓她跟你學吧!」
村民們把目光投向這個高壯醜婦人,個個茫然,這誰啊?村裡啥時候來了個陌生女人?
陳姜對她點點頭,又道:「好了好了,沒有學紙紮的事兒,就是粗活,三十文一天。願意乾的留下來,不願的都請回吧,該吃晌飯了。」
不坐低望高的人還是有的,為了三十文工錢留下來的人中,最終陳姜定了四個青少年男子,兩個中年婦女來做工,另僱了廖氏好朋友王嬸的大兒子連順當車夫。
當眾人散去後,田娘子笑嘻嘻地湊近她:「姑娘,我剛才看你有點掛不住臉才那樣說的,我家小冬不能簽身契,我就這一個閨女,餓死都不會賣了她,對不住了啊。」
陳姜回以微笑:「我知道,謝謝你。」
剛從東屋走出來的廖氏正好聽見了她倆對話,腳步一頓,扶著門框身體僵硬,盯著陳姜的背影看了半晌,又默默轉身回了屋裡。
斷親後的日子平靜了許多,不知陳恩淮是否推心置腹地跟他娘談過,總之萬氏很長一段時間沒再出來作妖。
廖氏的傷漸漸養好,田娘子和小冬在陳家的日子過得也很順心。陳姜說她不是下人,只是幫工,她十分感激。把院子守得死死的,忠實履行好陪伴廖氏的職責,只要外出就寸步不離地跟著,除了不做飯外,其他家務活也全被娘倆包了。
沒過多久,陳姜第二回 從府城定的傢俱再次運抵大槐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