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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著頭皮上,跳到有感覺為止。」屈南忽然變得很嚴肅,「你知道每年多少運動員因為卡在瓶頸期最後選擇放棄麼?你知道每年多少人想要報考體育專業但是分數不夠麼?」
陳雙搖搖頭。
「我告訴你,很多,很多很多很多,有困擾的人不止你一個。因為競技體育就是持續爬坡,只要你走上這條路了,退役之前都是辛苦的,沒有一天能夠放鬆。這是一條嚴格執行在自律和他律之下的血路。」屈南說話的時候像是血液都被點燃,「你會參加比賽的,相不相信?」
陳雙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於是屈南抓起他的右手,放在自己左胸口。「摸到什麼了?」
陳雙傻乎乎地愣住,隨後一想:「胸大肌。」
屈南原本嚴肅的臉有了一秒破防,然後繼續嚴肅。「不是。」
不是啊,陳雙用手抓了抓。「心跳。」
「也不是,是榮耀。」屈南無奈地搖搖頭,放棄了讓他猜,「隊服上有我的名字,這是我從5歲開始訓練贏得的榮耀。」
榮耀?這已經不是陳雙第一次聽到他說這個詞,手掌掀開,隊服外套上的nan剛好被自己遮住了。
「這是你的。」陳雙失落地收回手,「我沒有。」
屈南捏著陳雙的手一緊,沒再說話。他們耳邊只有游泳館裡噗通噗通往下跳水的聲音,隨後又像一起沉入海底,寂靜無聲。鼻孔裡面全是消毒液的味。
視線明明只有一點接觸,又被曖昧和游泳池邊的潮氣放大,囤積在兩個人胸口,充滿了陳雙的掌心。等他撥出一口氣,屈南從弟弟的筆袋裡拿出一根原子筆,拉開他羽絨服的拉鏈,在他的t恤上寫字。
他的臉如此之近,陳雙不敢往下低頭,但是餘光下去了,剛好看清屈南的眼睫毛。
屈南很認真,一筆一劃寫著,每一筆都要描重,來來回回勾勒。陳雙輕呼一口氣,胸口面板已經感知到了字跡。
他在寫自己的名字拼音,chenshuang。
「好了。」幾分鐘後屈南才抬起頭,「現在你有什麼想說的麼?首體大陳又又選手。」
選手……這個稱呼真好聽,陳雙摸了摸左胸口的原子筆字,怪不好意思的。「你剛才……」
「嗯?」屈南認真聽著。
「壓著我乳釘了。」陳雙認真地說,但是手沒有從左胸口移開。
「你……」屈南的臉唰地紅透,笑著把筆塞回筆袋裡。自己永遠猜不透陳雙的下一步,這隻小白鴿太有意思了。
一整天,屈南和陶文昌都陪著陳雙和陸水在游泳館,屈南還打電話給教練,說明瞭陳雙目前的狀況。黃俊不是不近人情,但是表示1月份的隊測必須透過,否則下學期的專業分數就要受影響了。
這個陳雙固然知道。現在胸口有了屈南親手寫的字,就像打了強心針,他得把這些困難邁過去,他要邁過去,再擁有一身正式的隊服,去拼一把自己的榮耀。
下午吃完飯,陳雙幫弟弟整理運動包,準備回家。可是衣櫥裡的鑰匙不見了。
他也沒多想,四水目前的狀況怕是丟三落四,好在自己還有一把。
陶文昌也鬆了一口氣,真怕陸水發覺有人翻了他的櫃子,然後再去檢視監控,那樣的話屈南的偷竊就坐實了。大概7點半,他們將陳雙兄弟送回家,再一起回了學校。冬天並沒有阻攔晚訓,操場大燈通明,很多人都在練著。
「坐會兒吧。」屈南找了個地方,「坐會兒再走。」
陶文昌也坐了下來,一籌莫展。「對了,春節後有場比賽,上不上?」
「上啊,都練成這樣了,為什麼不上?」屈南掏出手機,順手掏出煙盒,一磕,咬了一根煙出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