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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呢,只要一想到陸月梨有離開他的可能,他就會難過,比小時候鞭子抽在他身上要難過。
比所有人說他活該被眾叛親離要難過。
可陸月梨走了,他不就是應了那句預言,眾叛親離。
情緒爆發地徹底,顧離失了分寸,眸中所有的盛怒化作唇邊冷冷的笑:
「所以你是要走是麼,你要去哪裡?你箱子裡所有的裝置都是劃的顧氏的卡吧。陸月梨,只要我想,你沒法再接到攝影單。」
他像是一個商人,利用所有的籌碼換取陸月梨的留下。
「別逼我恨你。」
陸月梨說。
握有籌碼的顧離稍稍恢復了些冷靜,他從冰箱裡取了杯冰酒,烈酒入喉,說不出是醉了些抑或是更清明瞭些。
顧離坐在沙發上,輕輕搖晃著酒杯,淡聲說:
「我沒逼你,那箱子裡的裝置快要破百萬。陸月梨,賠給我,我可以讓你走。」
他賭她還不起。
「我們一定要這樣麼,」陸月梨淡淡道:「九年了,好聚好散不好麼。」
她忽然有些想笑。
頓了頓,她說:「可以。」
陸月梨從行李箱的夾層裡取出一串珠寶,那算是陸家的傳家寶,也是她最愛的東西。
是她缺錢到吃不起飯都不捨得賣的東西。
珠鏈在光下泛出淡淡綠光,清澈透亮。
「我剛給收貨的人發微信了,」陸月梨說:「半小時她就到,一百萬現金。」
所以是賣了那串珠鏈都要離開他麼。
戾氣再也掩不住,他一把攥住陸月梨的手腕就往樓上拖,踹開房門,陸月梨跌在床上。
接近於狠的親吻就這樣落下,陸月梨躲避著,顧離乾脆解開領帶將她的手腕綁在床頭。
他用力地吻著,唇舌侵入,陸月梨咬了一下,血腥味彌散在口腔,可顧離沒有停下,他捏住陸月梨的臉頰強迫她直視他:
「陸月梨,你說過不會離開我的,這是你說的!」
「你說過不會離開我的!」
「你說過的!」
他的吻細細密密地向下,極狠極重,似乎要在她身上種下烙印,銘刻上屬於他地名字。
陸月梨很疼,她連掙扎都沒了力氣,淚水順著眼眶流下來,她眸中有些空:
「顧離,我今兒才知道,你的離原來真是眾叛親離的離。」
身上的男人就在那一刻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原來相處久了的人真的可以用一句話將對方戳得遍體鱗傷。
她永遠知道,他最脆弱的地方在哪裡。
顧離說不清那時的感受,只是覺得又重新回到了地獄。
他很清楚地知道,這一次,陸月梨不要他了。
徹底不要他了。
「梨梨,」他輕輕撫過她的臉頰,附在她耳畔說:「你有什麼想要的麼,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
只要你不離開我。
陸月梨回過神來,她看著顧離只覺得諷刺:「我只想要離開。」
「梨梨,」他用膝蓋抵開她的腿,鼻尖鑽入的玫瑰香氣讓他心情平靜了片刻:
「除了這個,你想要錢麼,還是最頂尖的攝影裝置,或者是最好的模特。我都可以給。」
只要你可以不離開。
「顧離,」話語重重地落下,冰冷地讓人絕望:「我恨你。」
顧離輕咬著她的耳尖,聞言低低地笑了:「那就恨一輩子。」
只要不離開,恨又有什麼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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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還是放了她,因為聽了顏詞那傻/逼的話。
顏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