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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九羅挑眉:「有嗎?你不覺得是自己疑神疑鬼、想太多了嗎?」
撒謊怎麼了,只要你沒證據,我又咬死不承認,一切就以我說的為準。
炎拓笑了笑,終於如她所願,起身托起餐盤,禮貌滾蛋。
臨走前,他說了句:「大家畢竟不熟,你想隱瞞什麼,我不介意。不過聶小姐,如果你剛巧認識一個綽號『瘋刀』的,可以幫我轉告ta,狗牙的同夥,對ta很關注。」
聶九羅目送炎拓走遠。
他有一句話是說對了,她不太關心別人,但很關心自己,就好比她對外人外物的好奇心很低,但事關自己和身邊人,還是會追根究底一下的。
——如果你剛巧認識一個綽號『瘋刀』的,可以幫我轉告ta,狗牙的同夥,對ta很關注。
回房之後,她聯絡蔣百川,和他通了個電話。
對方的撂話是「八號,來南巴猴頭領瘸子」,但蔣百川不是傻子:電影電視裡,狡猾的綁匪對交付地點總是一變再變,你在地點a佈下天羅地網,他一個電話,要求立馬改地點b,一干人手忙腳亂轉場,氣喘吁吁趕到時,他又說c才是終極交易地點。
所以,蔣百川對南巴猴頭並不做精銳投入,截至目前,只派了包括一名狗家人在內的三人先鋒梯隊進山,打探情況的同時,尋找南巴猴頭一帶的「交口」。
這「交口」,是為聶九羅找的。
溯祖追宗,她也好,蔣百川邢深也好,同屬古老的支系,巴山獵人。
解放前,有「北巴山,南梅山」的說法,巴山獵人和梅山獵人同享盛名,只不過,梅山因為地處湘西一帶,沾帶神秘巫術色彩,傳說中梅山獵人多少都是會點法術的,最高階別的梅山獵人是打虎匠,所以老話常講「中等梅山上山打獵,上等梅山彎弩打虎」。
而巴山獵人純走實力路線,靠聽聲、聞味、識別糞便、蹄印等行獵,最盛時也流出一句話,叫「中等巴山上山打獵,上等巴山入地伏梟」,後來就不傳了,因為不明就裡的人覺得這話有問題:梟嘛,古漢語中指的是「惡鳥飛禽」,那當然是在天上的,怎麼能「入地」去伏呢,大大不通。
再加上纏頭軍後人刻意保守秘密,久而久之,知道巴山獵的人多,而知道「上等巴山」的,幾近於無了。
巴山獵有個習慣,打獵時喜歡找「交口」,簡言之就是,在一片區域行獵,會先確定一個利於隱蔽、方便下手的所在,這個就叫「交口」,由槍法最好、技藝最嫻熟的獵手鎮守,叫「坐交」,打獵的時候,其它人會極盡所能、鼓譟吆喝,把獵物往交口處趕,由坐交者守株待兔、一一搞定。
對付地梟,毫無疑問,該由她來坐交。
擱著以前,她不會有什麼異議,但這次,心裡不太踏實。
她說:「蔣叔,你見過那個叫狗牙的,他已經完全是人的狀態形貌了,你不覺得奇怪?」
蔣百川笑笑:「當然奇怪,所以才那麼想打探到它們到底是怎麼來的——按說我們的金人門,都鎖得好好的啊。」
聶九羅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上千年下來,我們對地梟的認知,始終停留在老祖宗的那個時代,並沒有什麼更進一步的發現。你九一年下青壤,靠的還是祖上留下來的、不知道傳了多少代的手寫稿。」
生物學分類,域界門綱目科屬種,狗牙如果真是地梟,也一定不是當年的那種了。
「它們已經不一樣了,我們還拿傳統的老辦法去對付,會不會太冒險了?」
蔣百川比她樂觀:「聶二,你說的這些,我不是沒想過。不過你仔細想想,狗牙雖然像個人,還是被大頭聞出了味道,也被你的攻擊給放倒了,所以我認為,萬變不離其宗,它再怎麼變,弱點始終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