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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唯與紅衣鬼也不含糊,同時逼退衙差,正以為危機化解,下一刻,她忽然聽到張弓搭弦的聲音。
原來是左驍衛輕騎為了逼她下馬,已讓縣衙從兵械庫裡調來長弓了。
青唯見勢不好,一咬牙,只能對跟她搶馬的紅衣鬼下了狠手。
握著長刀的手腕一抖,刀刃錚錚出鞘,青唯挽刀如月,逕自襲向紅衣鬼的脖間,紅衣鬼一愣,閃身退避,正是他這一退避,給了青唯可趁之機,青唯當即握住他的右腕反手一折,抬腳再度將他踹下馬去。
馬背上目標太大,左驍衛訓練有素,要取她的命,太容易了。
紅衣鬼雖然被青唯扔下了馬,可這匹馬到底不能再騎了。
好在竹固山的關卡已近在眼前,今夜城中捉鬼,關卡這裡反倒少了許多人把守。
就在利箭離弦的一刻,青唯勒轉馬頭,棄馬而下,手中長刀在馬背狠一紮刺,任馬匹瘋了一般,朝後方左驍衛輕騎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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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騎一時間被瘋馬攔住,可適才被青唯扔下馬的紅衣鬼卻陷入官兵的圍捕,正是這時,只見長街另一處的巷口,一輛馬車疾馳而來,到得近前,馬車內坐著的人掀開簾,朝紅衣鬼伸出手:「上來!」
紅衣鬼就勢而起,借力一下躍進馬車,對著車中的人喚了聲:「公子。」
卻說這紅衣鬼不是別人,正是朝天。
謝容與借著車外火色看他一眼,見他嘴角擦破,腕間似乎有淤傷:「怎麼回事?」
「公子,屬下無能,沒擒住那灰鬼,這灰鬼路子太野了,把我惡打了一通,直接踹下馬,屬下都來不及跟他交涉!」
謝容與愣了一下:「你都不是他的對手?」
「不知道,總之他招招下狠手製我,公子說要生擒他,我也不敢以牙還牙,一來二去十分吃虧。」
謝容與聽了這話,沒多說什麼,他朝後看了一眼,此前被瘋馬沖亂的左驍衛已重新追上來了。
他此番用的馬車是曲茂的馬車,半個時辰前,章祿之已以玄鷹司的名義去縣衙請曲茂了往這邊趕了,可單憑一個曲茂,未必能攔住這些心思各異的官兵,如果讓官兵追上來,與他一起擒捕灰鬼,那麼更不妥,除了自己以外,他不能讓這麼重要的證人落在任何人手裡。
再者說,今夜的這隻灰鬼……謝容與不知為何,總覺得哪裡古怪。
謝容與對朝天道:「你下馬車,等曲茂過來,也不必瞞著身份了,幫他一起儘量拖住所有官兵。」
「那這灰鬼……」
謝容與道:「我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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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唯從竹固山的關卡很快突圍,拼了命往山上跑。
還沒跑到半山腰,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轔轔的行馬之聲,她回頭一看,馬車前掛著一隻燈籠,上書一個「曲」字。
是曲茂的馬車。
青唯簡直有些惱了。
這還有完沒完?縣衙官兵擒她,左驍衛擒她,紅衣鬼也擒她,怎麼連曲茂這個酒囊飯袋也派人來捉她了?
雙腿快不過四蹄,天明以後不知還會不會有更多追兵,竹固深山之深,更不知逃到哪裡才能真正平安,她必須儲存體力。
既然這樣,她就不客氣了。
聽著身後的馬車漸漸逼近,青唯忽然停住步子,隨後一個折身驀地躍上馬車,在駕車的玄鷹衛反應過來前,逕自將他踹下山道,隨後掀開車簾,
深山裡黑黢黢的,燈籠的光太微弱,什麼都照不清,車簾一落下,整個車室陷入更深的暗中。
青唯一個掌風劈出去,欲把車室裡的人也扔下馬車,車裡坐著的人反應竟出乎意料地快,就在青唯的掌風襲來時,他橫手為刃,擋去她這一招的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