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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辭舟看了眼天色,說:「那公公來得遲了,早點兒來,叫我知道官家這麼看重我,我好進宣室殿叩謝去,眼下天晚了,不便去了。」
他這是句玩笑話,曹昆德聽得明白,笑說:「不急,再等兩日,虞侯不進宮也得進了。翰林詩會,虞侯忘了?」
小雪之日的翰林詩會,這在前朝是大日子。
昭化年間,受士子投江的影響,翰林文士在朝廷上地位極高。每年小雪日,昭化帝必要令翰林設宴,邀請年輕計程車子及家眷,以文會友,暢談切磋。
「官家孝順,登極後,每逢小雪日,憶起先帝,悵惘神傷,所以這頭兩年,詩會沒怎麼辦。但今年不一樣,今年官家及冠了,詩會的宴請是傳統,不辦說不過去,太后那邊呢,也是該辦的意思,不僅辦,還要好好辦,要將這年輕一輩的翹楚都請來。」
江辭舟道:「這麼說,小章大人和小何大人都會來。」
「且不止呢。」曹昆德笑道,「還有張二公子。」
江辭舟怔了一下:「張遠岫回京了?」
「是,本來說要等立春,約莫半個月前,張二公子忽然請旨,說想提早回來。他試守的地方不遠,就在寧州,官家覺得早一月晚一月,並不妨礙什麼,就恩准了。昨兒晚上就到了,把老太傅高興的,冬夜裡掀了被衾,親自趕去城門口接,聽說小章大人也趕去了。早上張二公子進宮復命,也是小章大人陪著的,他們陪官家說話,還提起虞侯您呢。」
江辭舟笑問:「他們提我什麼?」
「也沒什麼。」曹昆德道,「中途吳醫官來跟官家復命,說貴府的少夫人病好了,張二公子便問您是不是成親了,娶的哪家姑娘。」
曹昆德說完這話,那頭,章祿之就引著青唯從內衙過來了。
青唯一身廝役打扮,罩著絨氅,還戴著一頂黑紗帷帽,如果不是熟悉的人,很難看出她是誰。
曹昆德於是也只看了一眼,很快把目光收回來,繼續笑著道:「左右再等幾日吧,等幾日就是詩會了,到時少夫人的病徹底好了,虞侯把她帶來,該跟官家叩謝,該跟皇后引見,甭管什麼事兒,湊一塊兒能解決個齊全。」
第52章
「張遠岫,這是誰?」
青唯坐在桌前拆禮匣,翻到一張帖子,上頭「安平無疾」四個字寫得工整錦繡。
她這一病癒,短短几日,收到的禮帖如冬日雪花,禮箱禮匣在屋中堆放不下,江辭舟把書齋劈了半邊給她,方便她將禮單謄寫成冊。
送禮的人她大都識得,再不濟也聽說過,只這一張生名字生字跡,她全然不曉得來由。
江辭舟在書齋的另一側看帳本,聽了這話,順口應她一句:「是張家的二公子。」
這句等同於沒說,德榮接過話頭:「當年領著士子投江計程車大夫張遇初,少夫人可聽說過?」
青唯道:「聽過。」
「正是張遠岫之父。」德榮道:「說起這個張遠岫,其實是個苦命人。張遇初投江死諫那年,他尚是四歲稚兒,上頭還有個兄長叫張正清。昭化十二年,先帝修築洗襟臺,張正清因為出身,被翰林欽點登臺,後來洗襟臺塌,張正清陷在殘垣下,沒能救出來。張遠岫母親早逝,先後喪父喪兄,著實可憐,也正因為此,翰林的老太傅覺得愧對他,把他接到身邊教養。他也爭氣,嘉寧年間,朝廷就開過一次科考,他二甲登科,入翰林做了半年編修,之後被發去寧州試守,聽說前幾日剛回來。」
青唯聽了這話,點了點頭,跟桌前執筆的留芳道:「記下吧。」
送她的禮她沒細看,左右這些禮說是給她,實際上是借她名義送給江辭舟的。巡檢司案子剛結,翰林詩會將近,朝中人盯著新風向,前幾日帝後的禮一到,江府門前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