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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唯心思輾轉,最終落在了正經事上。
粥吃一半,她抬目看向江辭舟,還沒開口,江辭舟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證人還活著,他傷勢重,前幾日起了高熱,一直昏迷。我讓衛玦照看他,人就在玄鷹司衙門裡。」
青唯點點頭,心道交給衛玦好,衛玦這個人講規矩,軟硬不吃,誰的面子都不賣。
她問:「那幾戶藥商呢?眼下何鴻雲把人質殺了,他們沒有狀告何家麼?」
江辭舟道:「正是因為人質沒了,他們反而什麼都不敢說。」他沒多解釋,心知青唯一定能聽明白,緊接著又道,「扶冬和梅娘我也安頓在玄鷹司衙裡,她們都是證人,將來能夠派上用場。我這幾日尚沒去衙署看過,想來那個人質高熱退了,應該快醒了。」
青唯愣道:「你沒去衙門?那你近日都做什麼了?」
江辭舟看著她。
近日都照顧你了。
他別開眼,「鄒平的刑期已定了,他罪名重,三日後就要處斬。朝廷上沒動靜,何鴻雲一定著急,未必沒有行動,但越是這個時候,越要沉得住氣。」
所謂朝廷上沒動靜,並不是真正平靜,巡檢司的案子鬧得沸沸揚揚,鄒平處斬的旨意一下,衛尉寺的鄒公陽立刻就病倒了。
可這些都是表面風浪。
表面風浪不足為懼,令人心驚是底下藏著的暗湧。
他們從陽坡校場救回來的人質,正是要捲起這股暗湧的水裡渦。
江辭舟道:「眼下只等這人質醒來。」
粥不燙了,青唯嫌一勺一勺舀著麻煩,捧著粥碗,悶頭把粥吃完,隨後將碗往桌上一放,不耐道:「我腦子被砸了那麼重一下,睡幾日也就醒了,這個人質,不就是肚皮上被剖了道口子麼,居然睡得比我還久!」
江辭舟不由笑了,「他被何鴻雲軟禁了五年,身子骨哪趕得上你?」
也是巧了,兩人正說著,外頭朝天忽然叩門:「公子,衛玦派人來稟,說人質醒了,問您是否要去衙門問話。」
這話出,江辭舟還沒說什麼,青唯霎時站起身:「那我們立刻——」
「不行。」江辭舟打斷道,他從木衣架上取下玄鷹袍,「你就在家等著,問完話,我回來與你詳說。」
「官人。」
還沒走到屏風後,袖口就被人從後方拽住了。
江辭舟回過身,青唯就站在她身後,目光楚楚:「官人,我就跟去看一眼。」
她嘗到了甜頭,知道這招好用,學會舉一反三了。
江辭舟眼下卻不吃這一套了:「不行,你身子剛好,不能受風,要見證人改日再見,今日你就在家裡歇著。」
青唯聽他語氣堅決,回到屋中坐下,她也懶得裝了,惱道:「你這人,怎麼忽然軟硬不吃了?我就是去見個證人罷了,又不是要跟人動手,病不病的有什麼要緊?瘟疫案這案子,除了你,還有誰比我更清楚,待會兒你問話,有我從旁兜著,也好防著疏漏不是?
「我跟這案子跟了這麼久,幾回和人拼命,好不容易從陽坡校場救回來一個證人,眼下臨門一腳,你不讓我邁了,你把我放在家中,我要是著急上火,仔細明天一大早,你還要請吳醫官來為我瞧病。」
江辭舟從竹屏後出來,將看到青唯氣惱地坐在桌前,一手撐著下頜,一手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一物。
那是他的竹扇。在她靈巧的指間一開一合。
是她砍了後院的湘妃竹,在他昏迷的那幾日,做好送給他。
江辭舟步去桌前:「去換衣裳。」
青唯只當他是讓她換衣裳去榻上躺著,別開臉:「不換,都睡了好幾日了,睡不著。」
「你就這麼跟我去?」江辭舟的目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