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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驚訝,雖然同性婚姻是合法了,但也只是在少數地方施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邢舟告訴她童垚結婚了,她還以為只是一句警告自己的話,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難道邢舟一直隨身帶著它?李荷佳感到十分驚訝。因為火災,整座房子裡的東西都沒有了。而那座房子的一樓陳家是作為倉庫使用的,裡面堆滿了木材,這也是火不能及時撲滅的原因。
醫院的工作人員見了這個冊子,也沒再多說什麼,利落地把手續都辦好了。
夏末的晚風依舊燥熱,邢舟抱著骨灰罈進了小閣樓。
李荷佳在後面提醒他好好睡一覺,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
李荷佳跟學校請了足足一個星期的家陪著邢舟,童垚出事的這一個星期,她就沒見過邢舟休息過,不是坐著發呆就是躲在閣樓裡哭。
一個一米八幾的青壯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了下去。他的頭髮長了,鬍子也長了,烏青的雙眼凹陷在慘白的臉上,整個人病怏怏的,彷彿一陣風就能把人吹倒。
她煮了粥,敲了敲閣樓的門。
沒有人回應,也沒有其他聲音。
她慌了神,心驚肉跳地推開門。
邢舟背對著門,蜷縮在床上,身上感受不到一絲的生氣,像是一具死去了很多年的屍體。
李荷佳心跳加速,她幾乎是確認一般走到床前伸手探探邢舟的額頭。
額頭冰涼,但依舊還有溫度,她鬆了一口氣,人只是睡著了。
邢舟睡得很沉,懷裡還抱著骨灰罈。李荷佳想幫他把骨灰罈拿到一邊,剛伸出手卻又猛地縮了回來,她想還是讓他抱著吧,如果抱著會好一點的話。
她輕輕關上閣樓的門出去了。
童垚出事,她傷心難過,邢舟也傷心難過,但她知道那種傷心難過是不一樣的。童垚走了,邢舟的靈魂也跟著走了。
童垚還未辭職就意外身亡,幾個領導和周圍的同事都感嘆世事無常,但並不打算開追悼會。李荷佳也知道,邢舟不可能願意開這個追悼會。
又一個星期過去了,房主陳阿姨找到她,表示要見邢舟,說是房子是在童垚和邢舟租住期間著火的,兩人要負責要賠償。
李荷佳哪能讓邢舟見她,她把陳阿姨推到門口,低聲說道:「這件事你別急,他剛沒了一個人,現在精神狀態還不好,等……」
「你們想讓我等到什麼時候?要不是因為租給他們這種變態,我房子能被燒著嗎?我真是太傻了,就應該立刻把他們趕出去的,人家都說租給那種人要倒黴,我怎麼這麼倒黴!」
「陳阿姨!」李荷佳控制不住大聲喊道,「一個星期!再過一個星期我們跟你談這件事!現在請你離開這裡!」
陳阿姨被她的氣勢嚇到了,嘟囔了幾句走了。
李荷佳難過起來,為童垚,為邢舟,也為鎮上成百上千的人。
她咬著下唇準備進屋,一回頭就發現邢舟站在那裡。
「你……」她驚了一下,不確定剛才陳阿姨說的話他有沒有聽到。
然而邢舟只是朝她輕輕一笑。
「你要出門?」她看到邢舟換了之前在火災現場穿的那身衣裳,心裡有些不自在。
邢舟點點頭:「我去剪個頭。」
他聲音很溫柔,李荷佳還是第一次聽他用這種口氣跟自己說話,吃驚不少。
「我陪你去!」她儘量讓自己不要流露出擔心。
但邢舟還是拒絕了:「不用了,這麼點事情,我會做好的。對了,我看到屋子裡有這個,不知道你還要不要用,如果不用的話能不能送給我?」
李荷佳看到那是很久之前她在鎮上花店幫忙時帶回來的一卷厚厚的藍絲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