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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救活,打蛇打死,養虎為患之事做不得!」李顯無法將心中的隱秘說將出來,只能是言簡意賅地回了一句道。
「唔。」李賢顯然不怎麼認同李顯的解釋,在他看來,諸武子弟不過就是一幫螻蟻罷了,壓根兒就不值一提,如此行事著實有些子小題大做之嫌疑,只不過礙著李顯的面子,李賢也不好直接駁回,只能是不置可否地吭了一聲。
「六哥無須多慮,一切由小弟出頭支應即可,若有需要,還請六哥幫襯一二。」李賢可以不在意諸武子弟,可飽經了前世之苦的李顯卻不能不警惕在心,此際見李賢一派興趣缺缺的樣子,李顯也不好再多說些甚子,只是平靜地解釋了一句道。
「也罷,七弟既欲為之,為兄自當從旁鑲助便是了。」見李顯如此堅持,李賢雖不情願,可也不好駁了李顯的面子,只能是勉強地應承了下來。
「好,那便這麼說定了,六哥,來,此局尚未終了,當有始有終,該輪到六哥落子了。」李顯自忖光靠自己無法確保除去諸武子弟,若是能加上李賢從旁出力,保險係數便能高出不老少,此際見李賢答應了自己的請求,李顯也沒啥不滿意的了,這便哈哈一笑,將話題又引回到了棋局上。
「呵,七弟還真是好殺,也罷,為兄就奉陪到底好了。」李賢笑了笑,語帶雙關地說了一句,從棋盒裡捻起一枚棋子,隨手落在了棋盤上……
乾封元年正月十九,大雪初晴,風不大,可天卻冷得緊,加之新春剛過,佳節的熱騰勁已消,泰安城鄉不免稍顯蕭瑟了許多,然則城南三里處的龔家園子卻是一派繁忙地鬧騰著,喲呵聲、呼叫聲不絕於耳,滿園子上下張燈結彩,絹花彩旗隨處可見,一派歡騰之景象,前院廳堂中,一名身著四品文官服飾的中年官員站在廳前,喲呵不停地指揮著眾多下人們佈置花燈等物事,忙得個不亦樂乎,這人正是武后之堂兄始州刺史武惟良。
武惟良,武后伯父武士讓之長子,比武后長了四歲,算是武后的至親,只是彼此間的關係卻算不得融洽,自武后登上皇后之位後,雖對武惟良兄弟有所賞賜,也給予了中州刺史的官職,但卻從不許其進京,更談不上有額外的恩寵,說是冷淡以對也絕不為過,武惟良也自知從前得罪武后不淺,私下裡也沒少擔驚受怕,生恐武后跟其秋後算帳,此番封禪大典,武惟良突然接到武后懿旨,邀其前來參預其事,不但事先幫其租賃好了園子,還屢有賞賜,這令武惟良受寵若驚之餘,便起了心思想要討武后的歡心,這才有了設家宴邀請高宗等前來赴宴的舉措,按其本心,此番邀請其實是試探的成分居多,並沒指望高宗與武后真的會賞光前來,卻沒想到他的奏本一上,宮裡便傳來了準信,說是帝駕將臨,讓其好生準備著,這等震撼訊息一出,可把武惟良給高興壞了,幾乎是連夜便發動了全家老小忙活開了,接連忙了兩天兩夜,總算是將諸事備齊,卻不料事到臨頭,作為宴客用的大廳里居然壞了盞燈籠,可把武惟良給氣壞了,卻也沒轍,眼瞅著天都快黑了,武惟良氣急敗壞之餘,也只能是緊趕著指揮眾僕人更換不迭。
「阿爹,阿爹,來了,來了……」
就在武惟良忙得不可開交之際,卻見武攸寧氣喘吁吁地跑了來,邊跑還邊高聲嚷嚷個不停。
「啊,糟了,怎地來得如此之早,快,快去請你二叔,準備接聖駕!」武惟良一見武攸寧嚷得如此急迫,登時便有些子亂了手腳,恨恨地跺了下腳,顧不得許多,急吼吼地便要向園子外奔去。
「阿爹,不是聖駕,是璐王、周王兩位殿下先到了。」武攸寧見自家老爹誤會了自個兒的意思,趕忙從旁解釋了一句道。
「你個混小子,有話不能一口氣說完麼,該死的,滾,還不去請你二叔出來,快滾!」這一聽不是聖上駕到,武惟良頓時鬆了口大氣,旋即氣惱地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