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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高宗上位以來,永徽年間朝風尚能延續貞觀的清廉,可謂是清官滿朝,可自打長孫無忌等賢良被貶之後,朝風已是漸壞,尤其是武后亂政之後,李義府、許敬宗等人本身就貪鄙無算,上行下效的結果便是整個朝風漸腐,上層尚且好些,至於中下層官吏麼,早已漸糜爛,雖不至貪腐成風,可趨利之勢漸漲卻已是不爭之事實,這等局面下,李顯要想拉攏住一幫子搖旗吶喊之輩確實不算太難,難的是要能確保投靠過來的官吏之忠心,而這正是李顯所顧忌之處,再說了,真要是李顯大規模地動作起來的話,那一準要遭忌,不單兄弟們會群起而攻之,便是武后那頭也斷容不得李顯肆意為之,如此一來,度的把握便成了李顯首要衡量的要素。
班底的建立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恰恰相反,班底建設不單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還需要有雄厚的資金來運作,更需要時間來統籌安排,按李顯原先的計劃,此事尚不急著開始,大可先以李賢的人為用,可以如今林奇的表現來看,卻令李顯不得不將計劃提前展開,無他,只因李顯的個性決定了他不可能受制於人,如此一來,該從何著手就需要好生琢磨一番了的。
政治層面的東西是很難,非尋常人可以為之,可對於李顯來說,卻不算太大的問題,畢竟他三輩子乾的都是這個活計,真正令李顯煩心的實際上只有一條——錢,大量,甚至是海量的錢!誠然,身為實封三千戶的親王,李顯並不算缺錢,哪怕是要奢華地過活也能承受得起,可要以這麼點俸祿以及名下兩座莊園的產出來行大事,那可就遠遠不夠了的,對此,李顯有著很明確的認識,閒暇時,也曾對此作出過規劃,只是出於種種考慮,李顯尚不急著去實施罷了,這其中最大的關礙有兩個——一是,如何行去才能不引起太大的朝堂波瀾,李顯可不想錢尚未賺到手,便被言官們的彈章給淹沒了,萬一要是再被太子或是武后來上個落井下石,那一切只怕都將休矣,至於其二,那便是主事者從何而來,此人不單要精通理財及經商,還得絕對忠心,如此一來,方可確保萬無一失,很顯然,前者李顯勉力安排之下,或許能瞞天過海,可後者就令李顯頭疼了——在李顯看來,眼下府中並無這等樣人的存在,甚至於該從何尋起,李顯也頗覺茫然。
「府中如今結餘如何?」李顯沉思了良久,想得頭都大了幾分,兀自沒能找到太好的解決辦法,眉頭不由地便緊鎖了起來,手指無意識地敲打了幾下几子,似有口無心般地問了一句道。
「這個,奴婢實不清楚,要不奴婢這就去帳房問問?」
李顯在思考之際,高邈自不敢出言打岔,只能是老老實實地陪在一旁,直到李顯發了話,這才緊趕著站了出來,遲疑地回答道。
「嗯,也好,就將高管事一併叫來好了。」李顯點了點頭,隨口吩咐了一句。
「是,殿下稍候,奴婢這就去。」
李顯一向只管花錢,從不問帳目的事兒,這一條自小跟隨李顯的高邈自是知曉的,此時一聽李顯好端端地突然問起了帳目,心中自是狐疑得緊,可卻不敢細問,忙不迭地應承了一聲,急急忙忙地向前院帳房趕了去,不數刻,便已領著一名身著管家服飾的中年漢子轉了回來。
「小的高土生叩見王爺。」
帳房管事並非王府屬官編制,而是隸屬王府下人一系,雖說不是官身,可管著偌大一個親王府的度支,油水之足自是不消說了的,這一條光看高土生那圓鼓鼓的身材便可知一二,當然了,此人之所以能擔任此肥缺,除了因是高邈的一個遠房堂兄之外,更因著其精通帳務,這些年來打點王府帳房倒也算得上得力,不過麼,小貪一些卻也是有的,這冷不丁地被傳喚到了書房,心中的疑懼自也就是難免之事,這一見到高坐上首的李顯,腿腳立馬就有些發軟,也沒等高邈發話,跑上前去,一頭便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