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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吱恨恨地磨牙,好個刁鑽自閉的人類。他緊了緊單薄的粗麻衣,在桌上躺下,縮成一團。早晚,早晚床是他的,軟綿綿的褥子也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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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烈的日光從破碎的屋頂和漏風的窗戶,大大咧咧地照耀。
胡吱睜開眼,泛著淚花,打了個哈欠。他第一眼便去找司空,發現人不在床上,頓時緊張起來,怕人跑了。開啟屋門,入眼是空曠的院子,點綴著幾株淺紫粉紅的野花。
整片院子的蒿草被清理乾淨,整整齊齊地摞在院落的一角,唯獨野花安然俏麗,保留著春天的情趣。
塌了一半的土灶已經重新泥好,甚至因為司空帶的鍋子比較小,被改小一圈,重新適應了新鐵鍋的尺寸。灶臺一旁,撿拾的一摞乾柴,整齊排列。
司空正蹲在灶臺下,不時添些柴火。
炊煙裊裊從灶臺升起,胡吱嗅到了清新的香氣。司空這傢伙,動身能力也忒強了些,一大早,飯都做好了。
胡吱湊到他旁邊,好奇地問道:「司空,你在做什麼好吃的?蠻好聞的。」
司空抬眸,清瘦的面頰沾染了一片灰跡,配上他那張面無表情的冷臉,莫名搞笑。胡吱不客氣地笑出聲,伸手便要抹去痕跡,被他敏銳地躲開。
「敬酒不吃吃罰酒!」
不知被嫌棄了多少次的胡吱惱怒異常,直接上手,雙手捧住司空的臉,上下揉搓,任他左晃又晃,無法掙脫。
火光的照耀下,司空的耳尖偷偷染上了紅色。
他從未和人這麼親近過,被人捧著臉磋磨,更是平生第一回 ,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很是不自在,害怕地連連後退,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整個人籠罩在胡吱的陰影下。
胡吱居高臨下,鼓著臉問道:「我有那麼嚇人嗎?」
司空揉了揉被搓紅的臉,緩聲說:「倒也不是。我只是不喜與人親近。」
一與人對視,就會緊張,一與人靠近,就莫名的恐慌。他天性如此,本就打算分家後,自己一人過。
他做了十九年的傻子,一朝靈臺清明,再看過往就好似蒙了一層紗布,朦朦朧朧,不似自己的故事。
父母健在時,很疼愛他,穿衣吃飯都是家裡頂好的一份。父母不斷叮囑大哥二哥,要疼愛自己這個弟弟。
實際上呢,父母去世後,在司大哥家裡的五年,他過得並不好,住在豬圈旁搭的小棚子裡,一日三餐不得上桌,只能蹲在一旁吃糟糠剩菜剩飯,辱罵更是家常便飯。
兩位哥哥的逢場作戲,父母去世前後強烈的生活反差,按理說司空該是十分悲傷憤恨,傷父母早逝,未能盡孝道,憤哥哥冷漠,兄弟至親如此不堪。
清醒後的司空回想起這一切,內心竟不生波瀾。過往是一齣戲,他不過是個看戲人,甚至是一個十分冷漠、難以入戲的看戲人。
司空只想著找個沒人的地方,自己過日子。他從善如流地答應分家,打算走過儀式後,便和哥兒說清楚。他現在一窮二白,養不起哥兒,也不想人打擾。
司空不知道為何自己這麼封閉,腦海中模模糊糊有個聲音告訴他,不要和任何人有糾纏,獨自過完此生,對你來說就是最好的人生。他覺得這個想法不錯,打算踐行下去。
只是……司空無奈地看一眼胡吱,這個小哥兒似乎不準備這麼輕易放過自己。
胡吱不滿地『哼』一聲:「誰樂意和你親近?不要臉,呸!要不是你救……算了……給你個傻子也說不明白。」
「我不是傻子。」司空反駁道。
「和你這怪人也說不清楚。這樣吧,你給我說說你的願望是什麼?我聽過後,再決定要不要離開?」胡吱想了想,說道。
司空把心願說給自己聽,簡單的小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