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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多大了?可曾婚配?你看看我,我這模樣可還行?」
他說著,張開手臂轉了一圈,宛若一隻喜氣洋洋展示著自己的飛鳥:
「我這人沒什麼優點,就是疼媳婦兒,你考慮考慮唄。」
晚風吹過來,小巷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司扶風也沉默了許久。
半晌,她才看向司叔衍,艱難地開口:
「宣王殿下,您為什麼……要大老遠帶個傻子回家啊?」
第34章 見狼 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惹惱了我、是……
司扶風滿頭惱火地衝進東宮偏殿的時候, 姬傾正盤坐在描金小几前,慢條斯理地烹茶。
露臺外宿雨未歇,漫漫天光籠罩著他疏冷的腰身, 那珠灰的飛魚服沾了雨氣,他周身的素光便搖曳著煙水,杳杳消融在闌風長雨裡。
也許是天光寂寞, 也許是茶香清淨,司扶風的腳步便下意識放輕了些,她靜悄悄穿過多寶架子,剛踩上木階梯, 姬傾便背過身去。
他淡淡地笑,墊著絲帕拎起鑄銀小壺纖細的提手,閃著雨光的熱水自壺口滾落進白瓷方盞裡,那瓷胎輕薄剔透得像冰, 茶葉在水聲中舒展, 清透茶盞裡便漫開琥珀的顏色。
冷白的手指輕輕靠在茶碟邊沿, 無聲地將茶盞往司扶風這邊推了推,姬傾並沒有抬眼看她, 只微笑了一下:
「郡主請。」
司扶風的脊樑骨微微一僵,她從未見過姬傾這般疏離的模樣, 心裡便更加憋悶了些,那闇火煩躁地突了突, 宛若巖漿的浪, 恨不得大喊一聲迸濺在姬傾冷淡的笑容上。
但到底想著姬傾近日心裡難過,她也只能把那火頭按下去,牽出個勉強地笑:「多謝廠公。」
她客氣的聲音落下來,姬傾雪白的耳尖便動了動, 他拿著暗金火鉗的手不可察覺的一頓,炭爐裡火星子飛出來兩顆,眨眼就消弭在冷風裡。
他放下火鉗,臉上只有端方的笑:
「昨夜京城傳得沸沸揚揚,聽聞北境之主向郡主提親,咱家聽外頭派著探查的番子說了,本還等著郡主親口來告之這個好訊息,沒想到一夜也未見郡主身影。這等大事,郡主也不同咱家說說,咱家連賀禮也不曾準備,倒是辜負了你我的交情。」
司扶風見他笑著調侃阿日斯蘭那傢伙嚷嚷著要娶她的事,本來一肚子的怒火就要衝他去了。但聽到他念叨她昨夜未來的時候,卻隱約聽出些隱隱的不甘和失望。
難道是她的錯覺?廠公這神色,似乎是在埋怨她沒有第一時間來尋他?
司扶風被自己的想法一震,伸向茶盞的手抖了抖,胳膊肘恰撞在姬傾倒茶的手上,那銀壺一抖,滾燙的水珠便往她手上直直灑下來。
姬傾眼皮一跳,左手立刻擋了上來,然而司扶風反應向來迅速,早就抽回了手。那水珠濺在他手背上,當下便綻開幾點花似得緋紅。
可惜卻是白白捱了一下燙。
司扶風都嚇了一跳,她嘩啦一下起身,拽著他清峻的手腕就要看。姬傾卻垂了眼,硬生生把胳膊從她手裡往外拽,淡淡地說著:
「是咱家多慮了,郡主這樣英雄,自然不必咱家操心的。」
司扶風聽著這口氣,越來越覺得莫名其妙。這人向來寵辱不驚,什麼樣的刀光劍影、鬼蜮伎倆,也能談笑自如,怎麼今天這麼毛毛躁躁,一副看誰都不順眼、做什麼都不順意的模樣?
從容不迫、八風不動了二十幾年的人,緣何一夜之間,氣量和心思都變窄了?
她覺得奇怪,便拗著一根筋不肯鬆手,那玉白的手腕上便泛起了薄紅,和手背上的紅痕連綴起來,倒是一片楚楚的嫣然。
姬傾暗地裡使勁把手往回拽,臉上卻還自嘲似的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