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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檔頭的眸光緩緩落在菩薩的掌心,他勾起一個笑容,眸光彷彿柔軟、彷彿冰冷,連牙根咬著的恨意,都染上了暢快的嫵媚:
「殿下折磨過的人太多,自然不記得咱家。」
他似嘆似歌的話音未落,濃影深處驟然炸開暴怒的咆哮,鐵籠子在野獸的怒吼裡被撞得噹啷作響。
大檔頭的眸子於剎那間睜大了,他緩緩側過臉,望向餘音滾滾的角落,紅唇微微顫抖著,呼吸在低低地起伏。
良久,他才舔了舔唇,眸子裡浮動著火光,那銳利的嫵媚便柔軟下來,彷彿隔著黑暗、與故人問好:
「是你嗎?」
一點寒芒刺破了濃影,那是弧度迫人的尖爪在暗影中折射的光。跟著浮出影子的,是金褐斑駁的華麗皮毛,熠熠奪目的光澤裡,猛虎的銀須微顫著,鼻頭動了動、似乎在嗅著時光的味道。
「你認識迦梨?」司仲瀛並沒有回頭,他的鼻音從胸膛深處哼出來,像是滿足的喟嘆,像是疲倦的呼吸。
大檔頭的臉色在一剎那冷了下來,他看向司仲瀛的時候,微微揚起了自己俏麗的下頜,鳳翎似的眉眼便勾起一個冷誚的弧度:
「迦梨?你給它取了名字?」
「你有什麼資格給我的朋友取名字?」
司仲瀛猛地睜開了眼睛,他眯著眼回過頭,看見大檔頭的臉時,微微挑起了眉,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來:
「啊……我好像記得你。」
「你是豹房裡馴獸的小太監,這隻老虎、就是你的作品。後來我瞧著喜歡,皇帝就把這畜生賜給我了。」
他的眸光厭惡地在大檔頭臉上一寸寸烙印,彷彿帶著燒灼的恨意,要在大檔頭的臉上留下刻骨的痕跡:
「美麗……」
司仲瀛勾起一個嘲諷的冷笑:「美麗是一種罪過,尤其是在脆弱的人身上。」
他緩緩搖著頭,眸光沉沉地,唇邊裂開一個惡毒的笑:「不是我的錯。」
「痛苦和悲慘鍾愛美人,她也好、你也好、你們所有人也好,你們的遭遇,都不是我的錯!」
「美麗天生會吸引惡毒和卑劣的人,你們生得美、被命運折磨,就應該怪你們自己!」
大檔頭沉默了一瞬間,心頭靈光一閃,忽然意識到,司仲瀛並不是在對他說話。
於是大檔頭的臉上綻開了美艷的笑容:
「你在說誰?誰的命運不是你的錯?咱家、還是你那個瘋娘親……」
「你給本王閉嘴!」司仲瀛突如其來的暴吼像一道炸雷迴蕩在晦暗火光裡,他抬手指向大檔頭的眉心,那絕美的面容上跳蕩著火光,驟然猙獰起來:
「她被男人玩弄,她被皇帝囚禁,她被人像畜生一樣殺死,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錯!」
因為她守護不了自己的美麗,不怪他、一切都不能怪他。
她的死不是因為那夜他跟著父皇去了無量殿,一切都是她的命運!
不能怪他!
司仲瀛瞪大了眼睛看向菩薩,忽然發出瘋癲般的大笑,他的衣袍跟著笑聲在酒液裡浮動,宛若纏繞著死屍的水草:
「不是我的錯。」
「是她自己沒用,她被一個又一個男人當成死肉玩弄,她在男人的床榻上得了瘋病,一切都與我無關!」
「我才是無辜的那個!」
大檔頭望著司仲瀛顫抖的背影,看了看垂眸不語的菩薩,又看了看籠子裡舔舐著利爪的猛虎。
他忽然笑了,唇角的弧度譏諷、眸中全然是輕蔑的冰冷:
「咱家從來沒想過、要問你為什麼折磨咱家。」
「像你這樣的惡人,你們欺凌他人,從不需要藉口,也不配有藉口。」
「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