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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大人……」孩子有些羞澀,回頭看了奶奶一眼,饅頭往嚴辭鏡手裡一塞,咯咯笑著跑走,躲進奶奶懷裡鬧一陣,又探頭出來看。
語方知在嚴辭鏡旁邊坐下:「這孩子……」
嚴辭鏡咬了口饅頭:「孩子是從斧頭村帶出來的,娘已經死了,城中的張大娘見他可憐,就帶回去養了,今日張大娘來看兒子,孩子也跟著來了。」
語方知奪過饅頭咬了兩口:「那日他端回去的那碗粥可是語家出的,怎麼不送饅頭來感謝我?」
嚴辭鏡伸手去搶,沒搶著,道:「我見你跟秋家姑娘相談甚歡,她拿了好些酥餅招待你,想必是吃得舒暢,又何必來搶我的饅頭?」
「我沒碰,她不過是來問我石料從哪——」語方知不說話了,饅頭也不吃了,攥住嚴辭鏡的手心,「你是不是生氣了?」
嚴辭鏡把手縮回來,遮了遮正午的烈日:「是有些生氣。」
語方知笑了,手撐在地上欺身迫近嚴辭鏡,明明是他包圍了嚴辭鏡,心砰砰亂撞地卻是他:「你……」
「靠太近捂得熱!」嚴辭鏡推了他一把,「你還是快些離開罷?還有秋家姑娘,待會我派人把她勸回去。」
語方知不解:「為何?我在這你不開心?你不樂意見到我?」
神神叨叨,怕是曬昏了頭,嚴辭鏡擔憂地看著他,懷疑他中了暑氣,但憋了好久的話又不得不說。
「我知你語家富貴榮華,但排場也確實佔地太大,你看,端茶倒水的,候轎的,撐傘的,滿滿擠佔著堤岸,石料都送不到前線了,更何況還有秋家姑娘。」
語方知聽得一愣一愣的:「我踩了一早上的黃泥,靴子上衣服上全是灰,可都是為了……」
「石料運送很到位,你不必擔憂了罷?」嚴辭鏡聽見嶽鈞山喊他,目光已經往外飄了去,「接下來的事你就不必再管了。」
這算什麼?
語方知伸手,想拉住起身的嚴辭鏡,迎面接了兜滿清涼水汽的寬袖,被擋了視線,照樣抓住了他的手。
作惡似地掐了掐他的手心便立刻收手,把食盒塞進他手裡,語方知道:「饅頭我吃了,你吃這個。」
不給嚴辭鏡時間想推拒的理由,語方知威脅道:「你不要我就留下來監工一下午。」
嚴辭鏡拿他沒辦法,提了食盒離開,語方知一直看著,直到他那抹靛青色的身影變成一個小點。
正午日頭大,湖面水汽蒸騰,氤氳著水面上茂盛的浮萍,入夏瘋長的,不止眼前的綠植。
嚴大人不需要語方知,別的地方需要。
「少東家」的身份不是白叫的,語萬千管不過來的鋪子生意,都是語方知在管。
他還不屑商人那套圓滑,貨不行送多少好東西他都不會多看一眼,貨好價高他也照樣收,最厲害的一點是,他知道貨往哪兒送最合適,雲錦富貴大氣,在南地少見能賣高價,蜀錦精美細膩,在北方供不應求。
「少東家,您看看今年的蜀錦,那叫一個漂亮啊!質地上乘,有光澤,哎喲您摸摸,您摸摸!」
語方知看了一眼:「確實不錯。」
周掌櫃笑著:「您火眼金晶,我哪敢拿次品糊弄您啊!不過今年疫災這麼一鬧,再好的料子也賣不出去,您要是願意,我低價給您?」
「好啊,我全都要了。」
交好了錢,趙掌櫃派人把布料都裝箱運上車,語家的管事過來問東西是否要進倉庫,語方知讓直接運去裁縫鋪,做成成衣擺在店裡。
「這塊紅綢,」語方知多看了兩眼,「好好做。」
「是。」管事吩咐完下人,跟在語方知身後離開。
語方知趕他:「你去報帳吧,不用跟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