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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甘恬已坐上了飛機。她瞟了眼鄰座熟睡的周方予,自嘲地笑了笑,她真是舒坦日子過多了,閒來無事就無病□□。
戴上眼罩,頭一歪,甘恬也進入了夢鄉。
抵達悉尼時,時間臨近清晨。兩人睡了一程,毫無倦意,反倒都餓得慌。經濟艙的伙食難以下嚥,在旅館附近的華人餐館大快朵頤一頓後,周方予舔舔嘴,擦完手,接受了一高鼻深目的白人搭訕,兩人不知去哪兒逍遙快活了。
甘恬自恃英語不錯,卻因實際運用的機會較少,再加上當地人口音的緣故,勉強維持交流。
地段不熟,甘恬宛如無頭蒼蠅般四處亂逛。悉尼的天氣較之岱城要溫和許多,暖呼呼的日光打在面板上,甘恬整個人幾乎都要融化了,她愜意地伸了個懶腰。
在腿痠腳軟之前,她鑽進了一家圖書館,翻到一本辛波絲卡的詩集《存活的理由》津津有味地看起來。
一連幾天,兩人俱是分頭行動。互不干涉互不過問,唯有在午夜時分,忘了戴鑰匙的周方予不顧擾民的可能,用中文大聲喊甘恬開門。
又一天晚上,被打攪了好夢的甘恬怒不敢言生著悶氣前去開門。
周方予一進來便說:“我們明天就回去吧。”
雖然是在徵詢她的意見,但實際上她根本就沒有話語權吧。甘恬點點頭,一言不發地回了臥室。
“那我打電話訂機票了。”周方予注視著甘恬的背影說。
“嗯。”
於是,悉尼之旅的第六天,公費度假終止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養了一隻貓,可家裡沒有魚塘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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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無所事事地等在悉尼機場的登機口,周方予訂的是頭等艙,由於她看錯了機票時間,此時等在候機廳的人並不多。周方予嗑著瓜子端詳著三三兩兩戴著墨鏡的乘客,譏笑了聲,又轉頭打量甘恬。
她一把搶過甘恬的手機,挖苦道:“別人是‘煙癮’、‘酒癮’、‘毒癮’,你倒好,獨闢蹊徑對微博上了癮。”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甘恬揉了揉疲憊不堪的雙眼。
一提起這個,周方予便眉毛一皺,她用鮮紅的指甲在機票上颳了一刮,說:“我們乾脆去哪兒玩會兒吧。”
“時間來得及嗎?”
“這不是還有兩小時嗎,況且來不及又怎麼樣,他們敢不讓我上飛機?”
“那走吧。”
周方予雖習慣性地將話說得如此囂張,但甘恬明白,她的上司不過是紙糊的老虎,一吹就倒,頂多只敢去免稅店打發時間。
迎面走來一群身著制服的機組人員,為首的男人戴著巨大的墨鏡,白衣黑褲,與普通襯衫的區別在於肩膀上用金色的線鑲著四道槓。目光從額角一路蜿蜒至下巴,男人側臉的線條猶如陡峭的山峰。
甘恬斜眼看著男人,心想,真眼熟。
恰逢此時,被她偷看的人像是聽見了她心中所言,止住腳步對後方肩上三道槓的板寸男耳語一句,腳下的步伐一彎,停在了她們面前。
“周方予?”顧君齊摘下墨鏡,他似笑非笑道,“你又揹著周遠寧偷偷跑出來了?”
他鮮少露出這樣的神情,本就英俊正統到了極致的五官愈發熠熠生輝。
周方予屈起細長的手指指了指身旁的甘恬:“公事謝謝,誰會帶著不相干的人出來玩?”
甘恬不確定他是否看了她一眼,在她的目光接觸到他的之前,他已戴上了墨鏡。
錯覺吧,她想。
“Ana,請代我向Otto問好。”顧君齊正要走人,周方予冷笑著探出右腿攔住他的去路,黑色高跟鞋的鞋跟又細又長,令甘恬想到毒蠍子高高昂起的尾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