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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你敢!」岑柏言說,「我是讓你多活動活動,暖和。」
「」宣兆極好的涵養讓他沒有罵出什麼髒話,斟酌了一下措辭,關心地問道,「柏言,你上次發燒不該不去醫院的,現在留下後遺症了。」
「什麼後遺症?」岑柏言反應了兩秒鐘,這才「嘶」了一聲,惡狠狠地磨了磨後槽牙:「你他媽說我燒壞腦子了是吧?」
宣兆淡定地反問:「這難道不是顯而易見嗎?」
岑柏言無話可反駁,悻悻地咳了兩聲。
兩個人各自捂著手機,在螢幕兩端陷入了沉寂。
小半晌後,岑柏言終於把不住了,率先低笑出聲,宣兆緊接著也笑了起來。
「睡吧,」宣兆說,「好晚了,困了。」
「小花瓶,真沒用,」岑柏言不太情願,「這才說幾句就困了。」
他在那頭哼哼唧唧的,宣兆抬手掐了掐眉心,語氣無奈中帶著縱容:「柏言,別撒嬌。」
「誰撒嬌了,我一大老爺們我能和你個瘸子撒嬌麼我?」岑柏言還不承認,狡辯一番後想想時間是不早了,宣兆身體不好,熬這麼晚不健康,於是放低了聲音,「那睡吧,明天一塊兒寄快遞去。」
「好,明天見。」宣兆笑著說。
掛了電話,岑柏言還是不捨得回房間裡,手機螢幕暗下去了,映出一張笑得傻裡傻氣的臉。
奇了怪了,和宣兆在一起怎麼會是這種感覺呢?
岑柏言抿了抿嘴唇,覺得心滿意足,又覺得遠遠不夠,真正和宣兆確認關係後,他才發覺自己對宣兆的渴求遠不止於此。
小瘸子在幹嘛?熄燈了嗎?閤眼了嗎?睡著了嗎?在做夢嗎?
岑柏言搓了搓發燙的臉頰,恰好一陣刺骨的寒風吹來,他一個激靈,縮著肩膀跑回了屋。
岑柏言猜錯了。
宣兆並沒有卷在被窩裡,臉上也沒有絲毫睏意,他坐在書桌邊,檯燈的光勾勒出他蒼白冷靜的側臉。
他手裡把玩著一支鋼筆,垂眸沉思著什麼。
他沒有告訴岑柏言的是,飛度鋼筆的這支經典款經過數十年的最佳化疊代,已經嵌入了錄音功能。
岑柏言在他引導下買的那一支是普通款,而他手裡的這一支,則是最新一代的語音款。
「想你,我也想你,特別特別。」
「你往靠牆那裡邊躺躺。」
「我是讓你多活動活動,暖和。」
「小花瓶,真沒用,這才說幾句就困了。」
剛才通話的字字句句都被錄製了下來,即使音質並不怎麼優秀,也完全蓋不住岑柏言語氣裡的愉悅。
誰都能聽得出來,岑柏言喜歡他、愛他。
這僅僅是他們確立關係的第一天,宣兆卻已經感受到了莫名的恐慌。
明明是他步步為營引誘岑柏言,現在岑柏言如他所願上鉤了,宣兆卻心慌意亂,生平第一次產生了退卻的念頭。
——我在害怕什麼?
鋼筆自帶的袖珍電子屏上提示錄音檔案已生成,是否儲存。
宣兆眼睫低垂,嘴唇抿成一條平直的線。
只要儲存下來,寄出去
他食指遊移到螢幕上的那個「是」,指尖略微顫動,接著重重閉上了雙眼,最終還是沒有按下去。
他明知道現在不是最合適的時候,僅僅是這個程度還遠遠不足以摧毀那一家人。
但他的理智和籌謀正在動搖,這通錄音恰恰證明他心軟了,聽到岑柏言的低沉笑聲,宣兆有一個瞬間想的是真的要把他拖下水嗎?
也許早點切斷他和岑柏言的這條線才是對的,他擔心如果再和岑柏言繼續糾纏下去……
——宣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