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薑太郎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什麼宣家少爺的體面和自尊他都不要了,哪怕岑靜香要他下跪磕頭要他做牛做馬都可以。然而時間不可能回溯,宣兆咬著牙捱過一個又一個被痛楚凌虐的夜晚,他幻想死在火海中的是萬千山,幻想成為精神病的是岑靜香,幻想終生殘疾的是他們的兒女——宣兆完全是靠著扭曲的仇恨才活下來的。
「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你的爸爸。」岑柏言偏頭親了親宣兆圓潤的耳垂。
「他不見了。」
「不見了?」
宣兆的聲音出奇的冷靜:「車禍之後他就消失了,我就當他死了。」
岑柏言心頭湧起陣陣酸楚,沒有父親在身邊,母親又精神失常,他是怎麼一個人長到這麼大的,他要吃多少苦頭才能變成今天這個不屈不折的樣子?
「什麼時候帶我去看看你媽媽?」岑柏言靠在宣兆耳邊,低聲說,「你現在有我了,不是一個人了,以後我們一起照顧她。」
——你不配,不配看見她,不配提起她,更不配照顧她。
——誰都可以去探望她,你們不配!
一個帶著濃烈恨意的聲音在腦海里響起。
「將來我們買個大房子,等阿姨身體好點兒了,我們就接她來一起住。」
——他怎麼這麼天真?
——岑靜香把他保護的這麼好嗎?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岑柏言低沉又溫柔的嗓音讓宣兆產生了一種錯覺,彷彿他說的這一切都可以成真,飄渺的未來在他的描述中成為了可以被看見的實景,結婚證、盛大的婚禮、大房子
那種被割裂的感覺又來了,宣兆感受著岑柏言說話時胸膛細微的震動,一半的靈魂不由自主地沉溺在他的溫熱之中,另一半冷笑著警告宣兆必須保持清醒。
宣兆眼睫止不住地顫抖,眼底浮現出了掙扎的情緒。
岑柏言不知道戀人此時的複雜心緒,他只覺得他怎麼會這麼喜歡懷裡的這個人,喜歡到恨不能把往後八十年的每一天都用紙筆記錄下來。
「我看過一部紀錄片,說養寵物可以安撫情緒,」岑柏言攬著宣兆的腰,笑著說,「我們也可以給你媽媽養一隻狗,說不定對她的病情有幫助。」
噔——
像是空氣中有一根無聲繃緊的弦終於斷裂,宣兆瞳孔一縮,從某種可以稱得上是「沉淪」的情緒中徹底抽身出來。
宣諭對毛髮過敏,她根本不可能養狗。
走廊對側兩間屋子房門都開著,昏暗的天光映出宣兆此時的姿態,側臉清醒又冰冷。他緩緩抬起手背,環抱住岑柏言的後背,蒼白的嘴唇動了動,發出溫柔和緩的聲音:「柏言,我們會有自己的家,你和我的。」
岑柏言心頭湧起排山倒海的浪潮,柔軟的浪花層層疊疊地包裹住他,突如其來的急切讓他緊緊抱住宣兆,小臂上肌肉線條分明。
宣兆偏頭親吻岑柏言的側頸:「柏言,可以每天都多喜歡我一些嗎?」
尾音是個上揚的語調,像一隻小鉤子,隱隱帶著蠱惑。
岑柏言被準確地鉤中了,他扣住宣兆的後腦,迫切地低頭含住宣兆的嘴唇,在細弱的水漬聲中含混道:「舌頭呢?藏在哪裡了?」
宣兆如他所願,他們在昏暗潮濕的樓道里唇齒相交。
兩側的屋子一間整潔溫馨,另一間骯髒不堪,宣兆覺得這兩間屋子就是他自己。
溫馨是假的,骯髒才是真的。
他在岑柏言強勢的入侵中被迫仰起頭,脖頸揚出一道柔軟的弧線。
岑柏言,你最好多喜歡我一點,喜歡我,愛上我,徹底離不開我。
最後那兩間屋子也沒能收拾好。
岑柏言就和嘗了腥味兒的狼狗似的,按著宣兆啃個沒完,宣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