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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禮面無表情地坐在主位上。她很少有這麼嚴肅的時候,即使是平常開會的時候,她臉上也帶著幾分笑意。可是現在,不僅沒有了笑意,反而有了駭人的威嚴。
「今天的事情,大家都聽說了吧。」欒禮左手的指節敲了敲桌子,原本都在竊竊私語的幾個部長都閉上了嘴。
雖然欒禮從來沒有發過火,也一直都是溫和有禮的樣子,可是沒有人會懷疑她的威懾力。
「時間有點趕,我長話短說。」欒禮組織了一下語言,接著說道:「吳知的這件事,大家控制一下言論,包括每個班的討論和校園論壇內的管理。在學校的領導正式下達通知之前,我不希望有不好的言論出現。」
在場的人都正襟危坐起來,他們知道,欒禮這麼說一定是有她的理由。甚至很有可能,吳知洩露卷子這件事情是真的。
曾嶼有些坐立難安,他知道吳知做的不對,可是自己舉報同學的這件事讓他有點難以接受。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講義氣的人,可是現在……
他嘆了一口氣,安慰自己說這件事和平常的作弊不一樣,性質太惡劣了。
「很糾結?」等到會議結束,欒禮走到他身邊坐下。
曾嶼又糾結起來:「不是,我……我就是——」他張了張口,重重地點了點頭。
欒禮沒有說什麼,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道:「你做的沒錯。」起碼,在吳知造成更嚴重的影響之前,就阻止了他。
說完這句話,欒禮就起身離開了,留下曾嶼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原地。半晌,他站起身,眼神堅定。
「欒禮來了。」
監控室的門被敲響,溫徠抬起頭,見到欒禮敲門,抬手招呼她:「你過來看看這個監控。」
欒禮和趙主任打了聲招呼,這才走到監視屏旁。
「你看這裡,」趙主任放大了螢幕,指著當時吳知臉上的表情:「這個是不是感覺有點垂頭喪氣的?」
欒禮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這個呢?」趙主任又調出了另一張圖。
欒禮仔細地觀察,皺著眉頭道:「有點……開心?」
溫主任一拍桌子。
看著監控畫面上的「英語辦公室」五個字,欒禮心裡明白了什麼。她原本想的是,最嚴重也不過是吳知去印刷室偷卷子,可是她沒有想到,問題竟然是從源頭出現的。
那,曹楠楠是怎麼有卷子的?
她為什麼要給吳知?僅僅是為了這次的比賽?
欒禮心裡有了猜測,溫主任和趙主任心裡也有了數。他們對視了一眼。
「好了,沒事了,你先回去吧。」趙主任對欒禮點了點頭:「是不是要放學了?」
欒禮:「是。」
「老溫,回家吧,這事兒明天再說。」趙主任站起身。
溫徠也跟著站起來,滿臉憤怒,嘴裡還唸叨著:「瘋了瘋了,真是瘋了!」
「你回來啦!」祁向星背著書包,雙手抓著書包的背帶站在四班門口,她見到欒禮從樓梯上走下來,眼睛一亮,趕緊迎了上去。
欒禮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一下午到現在都緊繃的神經在見到祁向星之後終於放鬆下來。
祁向星的眼睛亮晶晶的,她看了看四周,偷偷抓住了欒禮的手,小聲問道:「怎麼處理了?」
欒禮搖了搖頭:「我們回家說吧。」
祁向星眨了眨眼,也明白這件事不好在公共場合說,點了點頭。
「臥槽?真的是曹楠楠?」祁向星一雙眼睛瞪的圓溜溜的,她不可置信地問道:「那她她她——是不是要受到什麼處罰?」
祁向星因為過度震驚,一句話打了好幾個結巴。
欒禮輕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