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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籍女子也差不多,年輕時候的工作做不了了,就轉行做女僕,這種女人在官伎館中一律稱為孃姨。
跟在師小憐身邊支應的就是一位周孃姨,原來也是良籍女子來著。
師紅妃現在只是一個小姑娘,所以她的作息相對正常,早上天亮之後自然就起床了。洗漱之後從後門出去吃了早餐,然後就回到住處練字——她有上輩子的基礎所以學的很快,只是毛筆字是從頭來的,無法投機取巧,只能勤奮。
師小憐在院子裡練嗓子的時候,師紅妃一邊欣賞此時最高超的歌唱演出,一邊手上用功。等到師小憐練過一遍,走到妹妹的窗前,瞧了瞧她的描紅本,笑著點了點頭:「不錯,都學到這兒了!這才學了多少日子啊。」
她這樣還沒開始學藝的官伎館內部子弟,一般會先學些東西,這樣往往能在日後快人一步!這也是『官伎內部子弟』看不起『外頭來的』的原因之一。
師小憐一邊檢查妹妹的功課,一邊說些家常話,差不多的時候,擷芳園為館中官伎們定的飯菜就送來了。每人都是三菜一湯的份例,無論地位高低都沒有分別,這也是館中唯一不會體現出地位之分的時候了。
至於官伎們的其他任何待遇,無論是在館內,還是在館外,都與各自地位高低、當紅與否息息相關。
三菜一湯一個人吃自然綽綽有餘,所以師小憐這裡都是和周孃姨、妹妹師紅妃一起用餐的。
正用餐呢,隔壁就有傳來爭執的聲音——不外乎是嫌棄飯菜不好,讓人換了新的來。
其實飯菜不錯,但總有人不滿意。聽到這吵鬧聲,師小憐嘴角露出微妙的神色。倒是旁邊的周孃姨快人快語:「雖說是個『如夫人』罷,但館中也不止她一個,誰不是好好的,只有她這樣?按說,她還不如人呢!」
旁邊一座院子住的是花小小,今年也才三十歲出頭,卻已經在三年前成為了『如夫人』,按理來說應該是一座官伎館中紅人中的紅人,受上下追捧才對。但花小小不太一樣,她也是因為唱歌而成為『如夫人』的,但在成為如夫人之後第二年就生了一場大病。
這場大病摧毀了她的健康,也毀掉了她的嗓子,她如今人還活著,也還頂著『如夫人』的名頭,但也就是如此了而已。
大概正是因為年少成名,早早成為了『如夫人』,如今卻跌落下來,她才更受不了其中的心理落差,現在才這樣舉止刁鑽的吧——無論什麼事,她都覺得是別人在小看她、針對她。
用飯完畢,擷芳園中的官伎們就按照昨日拿到的行程表開始工作了官伎們的管理是全方面的,行程往往早有安排。各種安排有官伎館都知提前整理成行程表,最少提前一天會將其發到官伎手上。
官伎們是很難來了立刻就見的,因為她們的自由時間本來就很少。一般都會提前預約出去,比如去某某宴會出堂表演,又比如去某個瓦子站臺,再不然還有宮裡的表演、開封府官場的表演、自家官伎館內的表演等等等等。
她們每天按照提前安排好的行程行動,區別只在於當紅的官伎去的場合更高階、更來錢,沒那麼紅的官伎則去相對低端的場合。至於有限的空閒時間,她們才會留在官伎館內見新客人,發展新業務。
師小憐如今正當紅,自然是要出堂的。不過她今日會早些回擷芳園,因為有人要為她開酒席——這個行為類似於後世公關店裡給男公關開香檳塔,是官伎們最賺錢的業務之一,她們自然要出席。
而就在擷芳園開始新一天的營業前,孫惜惜邀師紅妃去花園裡踢毽子。師紅妃想想也該勞逸結合,就放下了手中的書,拿起漂亮的羽毛毽子隨她去了。
一路上遇到錢總管笑意盈盈地往裡走,身後還跟著幾個生面孔,師紅妃和孫惜惜就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