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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堂裡傳出參差不齊的讀書聲,清奴一干人等守在大門外,捂著耳朵跺腳取暖。
「兩位公子今天不會來了,這大冷天兒。」清奴滿懷希望地猜測,一般情況下雙胞胎如果錯過早課,就基本不會來學堂了,他們這些伴隨可以散去,找地兒喝兩懷。
可那天註定不是「一般」的日子,清奴才說完沒一會,一群孩子飛跑過來,不用看,敢在金鵬堡裡如此張揚的人,只有那對雙胞胎。
果然,一身錦襖的上官如跑在最前面,身後緊跟著上官雨時和上官飛,再往後幾步遠才是氣喘吁吁的伴讀書童們。
「跟我來。」
上官如腳步未歇,高聲命令道,她可不想這個時候進學堂被老先生斥責,那個老頭兒對誰都不客氣。
門口三四十名伴隨當中有一半都屬於雙胞胎,正閒極無聊冷得發僵,聽九公子一聲令下,全都跟了上去,只有清奴老成持重,腳步猶疑,知道追問一句「幹什麼」。
「有人上門挑戰,還不去看?」
上官如甩下一句話,人已經跑得遠了,聽到的人全都精神一震,金鵬堡不是普通的武林門派,上門挑戰這種事少之又少,本來有些猶豫的伴隨這時也加快腳步,只有跟著雙胞胎,他們才可以在堡內亂跑,才能去大門口看看什麼是挑戰。
清奴也跟上去,心裡還是不大相信,尋思著這沒準又是兩位女公子的惡作劇,他在堡內出生,從小到大幾十年來從沒聽說過有人敢向金鵬堡挑戰。
學堂門口其他奴僕沒有主人的允許不敢擅離,可是心癢難耐,全都打定主意,待會一定要全力攛掇主人去看這難得一見的熱鬧。
顧慎為腳步快,緊緊跟在雙胞胎和上官雨時身後,經過這幾個月的歷練,他現在比同齡的孩子要成熟得多,想得也多,上門向金鵬堡挑戰這種事很不尋常,金鵬堡位於絕巔之上,有一整座璧玉城守衛門戶,外人能順利走上來就已經難以想像,何況這人還是來公開挑戰的。
金鵬堡大門外已經稀稀落落地站著幾個人,雙胞胎在內宅知道得訊息早,趕來得正及時,戰鬥還沒有開始。
挑戰者有三個人,一名高大威猛的老者,還有兩個年輕的和尚,他們守在正對大門的空地上,離眾人近百步遠,背後就是進堡必經的石樑。
老者年輕時一定威風凜凜,個子比身邊的和尚高了一頭,肩膀寬闊,鬚髮蓬散,像一隻沉默的雄獅,可是他已經老了,只剩下一副骨架,這骨架縱然比一般人還要大,卻已沒有了用之不盡的力量。
兩個和尚神色恭謹,垂眉合什,既不像是老者的隨從,也不像是夥伴,倒像是事不關己,來這裡只是為了沉思默想。
老者左手豎著一面兩丈餘高的幡旗,低垂的白色旗面上寫著一行大字:深仇未報屠刀難放。老者右手邊是一座簡易的兵器架,只放著兩件兵器:一桿長槍和一柄單刀。
「什麼嘛,這麼老的一個傢伙,再加兩個和尚,那幫奴才怎麼讓他們上山的?」
看到這樣的挑戰者,小公子上官飛很是失望,那些跟著出來的伴隨也和他一個想法,還以為來人有多大的氣勢呢,結果卻只是普普通通的三個人,這幫少年一擁而上就能打得他們落荒而逃。
上官雨時看得仔細,這時冷笑一聲,「好沒眼力,虧你還是王主的兒子,你看那旗杆。」
上官飛被堂姐搶白,面紅耳赤,嘴裡嘟囔著,卻還是重新打量旗杆,其他人也一樣,漸漸地嗤笑聲平歇,驚嘆聲四起。
那旗杆是常見的白楊木,筆直地立於地面,無人扶持,竟然在寒風中屹立不倒,幾乎沒有一絲搖晃,原來旗杆底部已經牢牢插入地下。
金鵬外的空地全是巨石鋪就,沒一層浮土,旗杆只是木製,竟然能夠入石數寸,插旗者不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