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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對”,就意味著——朱倩,您請自殺,您請光榮。
說不對,那又意味著什麼?
——朱倩,我們同生共死。
所以許芳芳無法回答,杜留無法回答,其他人不必回答也無須回答。但每一個人都望向了朱倩。
朱倩已經不再發抖,她正緩緩地站起。至於她什麼時候又穿上了那隻掉了的鞋子,卻根本沒有一個人在意。
包括她自己。
——有的時候,太熟悉了事情,是否也就太容易忽略?
朱倩只看著一個人。於是,這個人說話了。
※ ※ ※ ※ ※
“我不是團員。”
“我至今也沒有、未能:入團。”
“所以,我是群眾。是人民。而我,和‘人民群眾’的心理是一樣的。我,絕不會坐視著為我們安危而奮鬥、而犧牲的人犧牲。我寧可自己死!否則——如果大家都為了我而亡,我,又怎麼能擺脫困境,走向幸福?”
“也正因有著這光榮的傳統,所以,人民才能得解放,我國才能成為人民當家作主的國家!”
“我願保留這優良的傳統。我願意作為民眾的代表,告訴大家:反抗!我來反抗!——我、站、起、來、了!”
——是阿丁。
丁大大。
他正以不屑的眼光望著陳星。正以不屑的餘光,掃視著每一個人。假如,他們還能稱之為人的話。
內心的鄙視,已達巔峰。
他已不必妥協、無須屈服。
因為,仝蓉的呼吸,已經停止。仝蓉,已
死
三、阿丁拳·陳星腳·許芳芳的微笑·杜留的刀
阿丁慢慢走著,小心翼翼。他跨上路口,饒過陳星。然後,把已經停止了呼吸、身軀已經開始變涼的仝蓉,放在了冰涼的石地上。這第三條路上。
石地冰涼而森冷,宛如玄冰。
——可是他的心呢?
寒冷,或許是地獄的代名詞,是死亡的代名詞。
——可是他的心呢?
蓉已經走了。已經離開他而去了。終於。小手冰涼。阿丁的手又何嘗不是?他沒有淚。在這種地方、這種環境,在這樣的一群人面前,在這樣的一件件已經讓人無法流淚的事件中,他已經、也不能再有淚。
他小心翼翼地把仝蓉放平,毫無表情的雙眸望著這具終於離開了他的軀體,終於遺棄了他的雙眸。然後,他居然由身上摸出了兩片完整的巧克力,憐惜地放在了仝蓉已然冰涼的雙唇之上。接著,是深深的,良久的,凝望。
(蓉,你一定是在全力的掙扎之後,才逃出來的吧?你帶回來的食物,是想徵求著大家的意見,進行著最後一次的再分配吧。可是蓉,你想過沒有,——大家之所以選擇你為分配者,僅僅是因為沒有更合適的人選,沒有真正的大公無私者。)
(蓉。大公無私者是可敬的。但這樣的人,往往只能夠受到更多的磨難。蓉,你若是知曉,大家把食物都取出來放於一起時,每個人,都用最巧妙的方法,留下了最後的一點——甚至包括我!你若是知道,你又該怎麼想?)
(蓉。只有你最傻。太相信人世的善良。而善良,都只是侷限於一定的環境的。蓉。在必然的絕境中,善良,也只能是早離塵世的代名詞——你是否知道呢?)
(蓉。或許,在將來,會有人在談到你時,會落下眼淚。但又有幾個能真正的、真心地,懷念你?懷念,又有著何等的意義?能帶來什麼?能換回什麼?蓉。早點離開,對你而言,或許,反而是會更好些吧。因為,你終於還是可以相信,世間依然是如此的美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