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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蓋已受傷。我止住腳步,縮回已伸出的手,轉身背對她:“疼嗎?”她止住哭泣,慢慢扶著洞壁站起來,“不疼。走吧,……你……慢一點,我……怕黑。”我點頭向前,寂靜的山洞只餘我們兩人的腳步聲。黑暗中她越走越慢,最後腳步聲消失,又傳來了抽泣聲。
“哭會讓人變醜,你那麼美麗……”我笑著說,伸出手,“如果不介意,把你的手給我。”她摸索著抓住我的手,“謝謝,……你對多少人說過?”我怔怔,“什麼?”沉默片刻後她底聲說,“沒什麼。”我淡笑,“明白了。對兩個人……”掌中的小手有點顫,我漫不經心地望著前方的黑暗:“一個是婚宴上的新娘,一個是你……我……”靜了一會兒,她見我沒有說下去的意圖只好問:“你是否有話要告訴我?”
“……沒有……前面暗,小心……”
“知道了,如果,……恩……太暗,一點都看不見。”
我們繼續沉默著,摸索中山洞越來越窄,路面越來越崎嶇,我停下,燃亮火柴。沒幾根了得節約,煙還有。我點上煙,借火光看清前面的路──岔路。兩個洞,沒有標記,一個較大,一個較小。“怎麼走?”我問,菸頭在黑暗中一明一滅,她沉思一會兒:“你說呢?”
“猜硬幣吧。”我摸出硬幣:“正面走左邊,背面走右邊。”她點頭,“聽天由命。也只有這樣了。”
是的,在沒有選擇時,這也是種選擇。
硬幣碰撞岩石發出清脆的聲音,我擦亮火柴蹲在地上找。“哪邊?”她急切的問。好久後我又擦亮一根火柴,亮光消逝後我問:“還有硬幣嗎?”片刻後她說:“沒有──找不到嗎?”我搖頭:“不是,卡住了取不出來,立著。”
“猜拳吧。”她笑了:“出右手走左邊,出左手走右邊,直到兩人出相同為止。”我們各伸一隻手,指尖相碰卻縮回,沉默了。性別是難以逾越的鴻溝,正常的人際交往握手是常事,但在這暗淡的山洞中,還是避免接觸的好。剛才是剛才,現在我已意識到她是位美麗的女孩──當你意識到女孩的美麗時,美麗也就變成了壓力。
“你出的是哪隻?”我問,“我的是左手。”
“我也是。”她說。
右邊的山洞,只能底頭伏身向前,在前探著路,越走越覺不對:“蓉……”而在此時,她也開口,“喂!”我們沉默一會兒又推辭一會兒,她先說,有點遲疑,“你為什麼還不談?……女孩子是等著被追的……”我強笑,“追了也沒用,有些上天註定的東西,是無法改變的──得拐回去,走錯了。”
我擦亮了火柴,望著前方不遠的石壁,漫無目的地甩甩手:“走吧。”她嘆氣,“你太沒勇氣了。”過了一會兒又說,“剛才……你出的不是左手吧?”我怔怔,“怎麼?你出的是右手?──帶錯了路,不好意思。”
“沒什麼,其實多走走也好。”
走出右邊的山洞,進入左邊,這個洞雖然黑暗,但寬敞,能站著走,並肩走在一起,我們的手幾次相觸,卻沒能接合。有種無發壓抑的衝動使我數次想握她的手,可是不能。直到看到了遠方的亮光,我才鬆了一口氣。
不用緊張了,一切都將成為過去。
迎面山風吹來,一方必須攀巖的岩石擋住了去路,也擋住了亮光。她停下,“休息一會兒,累了。”我也倚著岩石,“好了,快和大夥在一起了。”或許因為山風的關係,我的聲音有些抖。為了抑制情緒,我摸出了火柴和煙。
“怎麼不戒?”她問,聲音在耳旁。“不想。男孩子沒人幫──滅了──戒不掉。”我說。“如果有人幫呢?”聲音變成了呢喃。我忍不住移開一些:“不可能……又滅了。”扔了火柴盒,“走吧,沒火了,得出去借。”
火光忽然燃亮,一隻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