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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正要開口說話,忽然聽到一聲鷹鳴。便改口對著趙老將軍說:「我先回去一趟,外公你先吃點東西,我馬上回來。」
夏初說完便出了趙老將軍的帳篷,急急的往自己的帳子走去。
剛剛掀帳進去,邊定便尾隨了進來。
「少爺,我昨晚的信剛送出去,早上收到了他們前兩日發過來的信。與你所想一致,沿此去塞外五百里外,真的有胡軍紮營。」邊定面上一片驚色,倘若少爺沒有發現。
這韓陽城,不日,將血流成河。
「多少人馬?」夏初凜著一張臉問道。
「按照探查的補給糧草,軍馬的馬糞排洩,和士兵們的用灶來看。約莫有三十萬。」邊定還不知道這城內營中情況如此嚴峻,認為韓陽城守軍雖然只有二十萬。但是此地易守難攻,這仗也不是不能打。
三十萬胡軍,攻打一座手無縛雞之力的城池。
上輩子,夏初一無所知。
還奇怪,坐擁二十萬大軍的韓陽城,怎麼只用了兩日,趙家軍就全軍覆滅。
現在想想,一絲戰鬥力都沒有的趙家軍還能撐上兩日。
場面,該是何等慘烈……
按理說,外公,舅舅,表哥,他們應該都沒有中這種粉末。
可他們,還是死了,無一倖免。
只能是,他們自己,選擇了戰死沙場。
選擇了,以身殉國……
邊定震驚萬分的看著夏初。
他雖然跟著少爺半年不到。
但是,他是唯一一個,從頭到尾。親眼看著少爺如何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
他的少爺啊,開了青樓,開了聞天閣,贏了一座飲味齋。
第一次進宮,就落了當今最受寵的皇子面子。翻了三品府尹的冤案,斬了二品巡撫的滿門,削了當今權勢滔天的丞相權柄。
聽邊皓說,最近還讓顧世子剖了匯王爺的肚子。
離京前的那一夜,城中百姓「小侯爺」的擁呼之聲還仿若在他的耳邊。
圍殺渡鴉的那間客棧,他跟著自己一起衝進了火海險些燒死。
曾經的這一切,他的少爺,都不曾驚過,慌過,喜過,俱過。
可現在,他的少爺,在他的面前,紅了眼眶……
邊定不由的靠近一步,伸出手,卻在夏初的面前停了下來。
因為,夏初忽然對他笑了一下。
那雙熱淚盈眶,卻始終強忍不曾落下淚的雙眼,在這慘然的一笑裡,滿目蒼夷……
邊定突然想起秉文還有一封加急的信送了過來,趕緊從懷中掏出,遞給了夏初。
夏初將其展開,只見信中寫到,秉文當真去挖了郭偉棟祖上三代。
挖完了才知道,原來郭偉棟是施將軍的私生子。
施浮丘當年還不是將軍的時候,花街留宿一名青樓女子。
後來這女子,還為他生了個兒子。
這名青樓女子以為有了兒子就能入那施家的大門,誰曾想帶著兒子找上了門,直接被滅了口,兒子則被寄養在一家軍戶之中。
後來被施浮丘安排,投身入了趙家軍。
夏初讀完了之後,將紙揉在手中,握緊了拳頭。
好一個施將軍施浮丘,好一個麗妃娘娘施浮麗,好一個四殿下蕭言竣。合著一家人沒一個省油的燈,都跟他有仇!
渡鴉看見夏初咬牙,眸中不再滿含悲傷,卻是殺意四起。他伸手握住了夏初關節泛白的手,示意他鬆開。
夏初呼了口氣,對著邊定說:「你先下去吧。」
邊定默了一會,退了出去。
夏初雙手覆於面上,片刻後,鬆開手,神色如常。